眼见一批鬼蜥蜴化作汹涌兽潮,浩浩荡荡直冲而来,所经之处如飓风过境,一片狼藉,应飞扬见状面色一变,正欲唤众人避闪,却见青王已甩甩尾巴,跑向蜥蜴群。
蜥蜴群亦在它身前陡然停止,青王对着蜥蜴群嘶了几声,蜥蜴群间也互相嘶鸣,好似在交谈些什么,不一会,便见一只鳞甲光泽黯淡的老蜥蜴凑上前,舌头舔了舔青王的颈部细鳞,青王也嘶了几声,同样伸出舌头舔老蜥蜴颈鳞,最后交颈相缠,好似久别重逢的亲人。
“这是怎么回事?”张润宁疑惑道。
“还能怎么回事,你儿子被抢了呗……”应飞扬笑道。
张润宁又要发怒,阿离已解释道:“鬼蜥蜴逐水而行,每一年都要去极西之地产卵,之后再迁徙回来,一年一个来回,而迁徙的途径是固定,这只族群的迁徙路线看来就是经过此地。”
随后看着青王对其他蜥蜴的亲切模样,补充道:“若换做往年,每一年这个时节,阴魍魉都会来鬼狱调些囚犯出来,让他们吸引惹怒鬼蜥蜴,之后让埋伏着的属下捕捉鬼蜥蜴驯养,当作坐骑来壮大鬼军实力,这只蜥蜴,看来就是以往从这族群中掳走的!”
应飞扬等人这才明了,却见那蜥蜴群已借机停下休息,一些看着就觉强壮彪悍的蜥蜴在最外围围成一圈,戒备的对着应飞扬等人,似是带着几分畏惧,如临大敌。
应飞扬等人也不敢大意,这鬼蜥蜴不但皮糙肉厚,而且力量大,速度快,成年的鬼蜥蜴怕比一些修者还难对付,若与它们起了冲突,倒还真不好应。只得暗自在心中想:“青王八,我们可与你无怨无仇,而且刚认识不久就给你起了个雅名,你可千万别恩将仇报。”
看出他们担忧,阿离又道:“莫太担心,鬼蜥蜴样子虽凶,性情却不算暴戾,一般不会主动攻击。而且他们有个习性,只会注意运动着的生物,你若不动,他们就会忽略你。”
应飞扬等人闻言,果然就站着不动,蜥蜴就这么和人对峙着,但几只小蜥蜴却已耐不住,不听话的冲出包围到了水边,肆无忌惮的饮水泡澡,越是年幼的蜥蜴,身上鳞甲就越是近乎透明,如翡翠雕成的一般,甚是抓人眼球。
只十几条蜥蜴仍绕在青王身边,似是与他畅谈,尽述离别之苦,青王眼睛里已有盈盈泪水打转。。
此时,一阵喧哗声传来,却一只小蜥蜴凄厉叫了声,从忘川水中爬出,冲应飞扬狠狠冲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不是说看不见我吗?”应飞扬连忙躲闪,口中也不管它听得懂听不懂的吆喝道:“喂喂,冤有头债有主,把那青王八捉走驯养的可是阴魍魉,不是我!”
但小蜥蜴自然听不懂这些,乱无章法的前后左右奔转,看着它乱冲,应飞扬才知不是针对他。
听闻张润宁喊道:“看,它是被蛇咬了!”,应飞扬定睛一看,才察觉那小蜥蜴腿上,一只细小的黑蛇咬在了它的腿上,死活不肯撒口。
应飞扬见状随即擎剑在手,连剑带鞘迅捷击出,快而精准的一剑已将水蛇挑落在地,却不伤小蜥蜴分毫。
但小蜥蜴此时的腿已肿了一倍有余,颓软到地,被咬伤出,绿色的鳞甲已变得发黄,流出脓水,而眼白也变成浑浊的淡黄色,竟是奄奄一息。
一只大蜥蜴似是它的父母,此时见状冲上前来,肉掌高高举起,余怒未消的要把黑蛇踩成肉泥。
此时,一道白绫飞闪而过,正是天女凌心一甩十丈轻尘,将黑蛇从蜥蜴足下救出,再一抖卷入手中。
黑蛇自是不管这些,作势欲再咬天女,却见天女玉手如电一捏,直接扣住了它的牙鄂。
“喂!你救它作甚!”应飞扬急道,心想该不会是佛门之人普渡众生的毛病在这时候又发作了吧,果然,那大蜥蜴又见黑蛇被卷走,眼睛泛红,四足一蹬又向天女直冲来!
“应公子,张天师,劳烦你们挡下它。”天女道。
“不用你说我也这么做了……”,身后就是天女,应飞扬退身不得,躲闪不得,唯有使出玄武不动剑。
玄武不动剑最重下盘沉稳,应飞扬双足扎根于地,不动如山,连鞘一剑直直而出抵在蜥蜴的额上,身子晃也不晃,硕大的鬼蜥蜴真就这么被他挡下。
但此时,又有一条鬼蜥蜴呼啸着撞来,威势万钧,应飞扬叫了声不好,另起一掌欲阻住它,但张润宁已从侧旁出来,双臂抱肩一撞,便闻一声闷响,反将如犀牛般硕大的鬼蜥蜴撞得后退半步。
“好个气贯龙虎之力,教我如何?”应飞扬赞道。
“想得美!”张润宁哼道。
而背后,天女凌心则问道:“阿离姑娘,你可知此蛇的毒性?”
阿离摇摇头道:“抱歉,小女子对此一窍不通……”
却见天女凌心点了点头,随后捏紧黑蛇的毒牙,蛇的毒牙都在牙关处,天女这么一挤,便挤出了几滴毒液。
随后竟是纤细的指尖挑起一滴毒液,嗅了几嗅,放入樱桃小口中,吞咽入肚。
“喂!你疯了!”应飞扬见她以身食毒,吓了一跳。
天女冲他嫣然一笑,道:“放心,有优昙心灯在,天然的毒素皆毒不倒我。”天女凌心将黑蛇放入水中,随后阖上明眸,运气感应毒性,片刻后睁眼道:“应公子,取些茗阳丹,紫玉膏与我!”
“分不清楚,自己动手!”应飞扬没好气喊道。
天女凌心也不拖延,催使白绫将应飞扬腰间的储物袋卷来,准确无误的从数不清的丹药中寻出几个瓶瓶罐罐攥在手心,白衣一闪,如轻云一般飞身到了小蜥蜴边,先将一粒丹药与它服下,又将药膏涂抹在它伤口,之后才又拿了一枚丹药,填入自己口中。
鬼蜥蜴颇有灵性,见状也也不再与应飞扬他们角力,齐齐看向小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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