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赵博阳看着苏宜晴道,“看到姑娘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觉得我现在好么?”苏宜晴看到赵博阳似乎了却了一段心事的样子,似乎可以放心去死的样子,悲从中来,道,“所嫁非人,一个人隐姓埋名流落江湖,我曾经在山中迷途,差点被泥石流淹没,也曾经在路边小店差点被下药……前些日子更是陷在云州,辗转无依,将军觉得这样的人生是好么?”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赵博阳眼中有明显的愧疚。
苏宜晴道:“将军要那么说也可以,毕竟到了现在,我依旧因为将军而陷入危难中。”
赵博阳眼中充满了困惑。
苏宜晴直接说道:“知道平王手下的张其峰将军么?平王想要造反,想要拉拢赵将军你,机缘巧合之下,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通过我策反将军,当然作为一个伪君子,他们采用的是怀柔政策,加上云州战乱的时候,我帮了点小忙,他们不好明着逼迫,但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他们要造反,自然不能轻易走,否则跟我有点瓜葛的人都要受到牵连,可如今,为了将军,我却一走了之了,那些人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就是我一辈子都赎不了的罪孽。”
平王的野心赵博阳也是略有耳闻的,只不过他不是愚忠之辈,这几年皇帝越来越昏庸,他是看在眼里,所以不太想要管,对于平王的拉拢也置之不理,想不到却因此牵连了他最不想要牵连的人。
“要是那些人有什么事,你是不是也是认为他们被我连累的?”苏宜晴叹息着问道。
赵博阳无言以对,他没有这样认为,但是这样一说的话,肯定是会被这姑娘抓住话柄。
苏宜晴接着道:“远平伯府被夺爵了,我怀疑是平王在暗中搞鬼,这又是因为我,直到前天我还是那么认为,但是之后我就改变了,我二伯父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大伯父也不清廉,被夺爵也是活该,就算因为我而起,这也是他们应该的,我不该背负着愧疚而活,要是人人都为不是自己的错误而惩罚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好人都该死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真真正正做错了事。”赵博阳眼底的内疚非常之沉重。
“因为你家里的事?”苏宜晴猜测。
赵博阳沉默。
苏宜晴又道:“因为你继母?你突然发现她是一个好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博阳怔怔的看着苏宜晴,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父子卑鄙无耻,所以你宁可接受那样一段姻缘,也不肯嫁给我?是不是?”
苏宜晴想不到居然猜中了。
她只是依照常理推断而已,赵博阳对他父亲虽然不满,但是父子之情还是有的,无论如何都达不到愧疚到以死谢罪的目的,那么他对不起的很可能就是他错怪的人,他的大哥或者继母,二选一,她就猜比较不可能的那个而已。
看到苏宜晴惊愕的样子,赵博阳突然自嘲道:“我这是在发什么疯,在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么?真可笑,一个外人有什么义务要提醒我,就算提醒了,无凭无据的,我也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定激动之下,会一刀把你给砍了,我自己不愿意相信,不肯调查,只想要报仇,是我自己的错。”
“到底怎么回事?你继母就算是一个好人,你嘴里口口声声说要报仇,但是实际上你也没做什么对不对,根本就不用愧疚?”苏宜晴嘴上这样说,但想到赵博阳大哥的断腿,心里就有些不太笃定了,战场上很多事都难以预料,在别人为难的时刻,稍微迟疑一下,就有可能是致命的,该不会赵博阳有机会救他大哥,却没救,如今发现自己冤枉了人,心里愧疚吧?”
赵博阳沉声道:“不管你想的是什么,我敢相信,真相比你想的要严重。”
苏宜晴惊疑不定的看着赵博阳,暗暗猜测,该不是见死不救还太轻,或者他陷害了自己亲哥哥吧?她实在难以相信赵博阳会是那样一个人,但是人的仇恨是很难预料的,很多事情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尤其是生死一瞬间,想的可能多了起来,万一角色互换,赵博阳自己战死,而他哥哥却毫发无损的班师回朝,踩着他的尸骨,一家何乐,一向痛恨哥哥和继母的赵博阳怎么甘心?也许就因为这样想歪了,做了什么足以让自己遗憾终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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