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母病重,苏宜晴微微皱眉,这些女人能不能想个别的借口?古代结婚早,生育也早,十七八的大姑娘,哪有那么多七老八十整日生病的老母?
“禀王妃,这个秋蝶跟之前那绮兰可不一样,她是真心想走的,不会再回来。”庆嬷嬷见苏宜晴不高兴,急忙解释,“当然这个秋蝶跟绮兰身份是不一样,但难得她主动想要出去,王妃给个恩典又何妨?”
苏宜晴沉吟了一下,道:“府里毕竟有府里的规矩,琉璃园跟玲珑苑也不一样,不能无故破坏规矩,嬷嬷想过了没有,今儿答应了秋蝶,明天冬蝶,夏蝶也来求,该如何应对?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王府中的规矩,歌姬之流必然得在府中呆满三年才能自由离去,而且还有一个大前提,不消极怠工,没有差错的话三年之后离去,从府中获得的打赏财物等等都可以带走,这可是一笔相对大数目的财物,但是没做满三年的,想要走就不容易了,财物被扣下不说,多数还要倒给一笔赎身费。
据苏宜晴侧面了解,定王府中对这些歌姬还是很厚待的,除了一般宴席中的歌舞表演不得推脱之外,陪客人之类的纯属自愿,想要洁身自好还是可以的,所谓出淤泥而不染的毕竟是极少数,姑娘们没有别的谋生手段,既然当了歌姬,谁还会相信你是清白的?别担了污名临了也没能攒够从良的银子,到了外头活不下去,人老珠黄还得做皮肉生意,这样的例子可不少。
那些管教的妈妈们劝服人的手段也挺高超,不打不骂,跟你摆道理,爱做不做,反正定王府中美人多得是,外头还有不少想要挤进来的,不差你一个,别哭丧着脸让客人败兴活像定王府逼良为娼一般,实在消极怠工的就转手给送出去。
若是多年前的苏宜晴,听到这样的事,定然善心大发,挥挥手,让这个不幸的姑娘得偿所愿,反正她也不缺这些可怜女子的卖身钱,但现在,她不想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不相干的人了,歌姬也是定王府的财产,她没道理就这样丢了,人家还未必感激,认为她是善妒,趁机将人赶走。
庆嬷嬷被这样一反问,不由得愣住了,她只是听说了绮兰的事,觉得王妃肯定是乐意的,听说这个秋蝶的样貌在琉璃园中是拔尖的,少一个争宠的,还得一个名声,王妃应该乐意,想不到王妃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苏宜晴笑笑:“嬷嬷就是心太软了,你见过秋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么?无缘无故的,恩典也不是那么好给的……这样,一口拒绝确实也不近人情,秋蝶入府不是快一年了么,好,就当她做满一年了,那么就让她将从府中得到的财物拿出来……一半吧,还有一半留着自己用,问问她肯不肯?若是肯,就让她走,若是不肯那就算了。”
“王妃想得周到。”庆嬷嬷奉承者说道,说实在的,替人传话她是收了点好处的,得到这样的答复,也不算白受人钱财。
苏宜晴淡笑着轻抿了一口清茶,庆嬷嬷的那点小心眼怎么能逃得过她的眼睛,不过水至清则无鱼,要真一点私心都没有纯粹的活菩萨,她怎么敢把这样的人带到这定王府里来害人家?像庆嬷嬷这样贪点小便宜,但能拿捏分寸好的很不错。
所以一开始她就愿意将这样一个人带过来,并且算是委以重任吧,她不需要太过精明的下人,太过精明的平时不惹事则罢了,一惹必定是难以收拾的大事。
嫁过来之后,她总是不是的想起当年在宁福郡主府的生活,那些事她从来不愿意想起,没有刻意遗忘,只是觉得不值得记,一场并不刻骨铭心的心动,谈不上爱,更没有恨,也许这样的婚姻才是真正的悲哀。
可如今换了一个环境,嫁给同一个人,她才知道,当年的一切并不如她自己想的那样模糊,她清楚的记得点点滴滴,自己当年是如何的管家,如何的看账本,如果应付烦人的亲戚,那时候的心还是很单纯,只想着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善待周围的一切。
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她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开辟出一个世外桃源么,好些事若不是她插手,也许那些人的下场未必会那么凄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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