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说着就嘤嘤哭了起来。
彭震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安慰,“这好好的,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什么叫好好的?也就你们家的人不着急,我娘家都替我着急着呢。”汤氏越说越委屈,“我爹娘都豁出老脸来四处打听,求情,上次秀文惹出的烂摊子,我也是求着娘家人帮忙的,否则秀文的名声早就臭十里了,连累我瑞承王府往后十数年内女儿家婚嫁都成问题。”
“哪有那么严重?你也别太心急了,现在上头不也没有任何训斥?”彭震声为人一向是平和,一辈子就想着平平安安过,可以说胸无大志,所以做什么都是一副温吞水的样子、
“等到上头有训斥就完了,你一个男人,外头有些闲言碎语你是听不到的,就族里几个旁支的女儿现在都说不到好亲事,只是碍于我们王府,所以不敢埋怨罢了。”汤氏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你看人家果郡王府,论责任比我们家小得多,可人家就是会未雨绸缪,将女儿低嫁进蒙家,跟定王爷成了连襟,有什么事可以有个人可以照应,我们呢?我们家有什么?倒是在风口浪尖上还收留了一个谋害定王妃的狐狸精,真是嫌得罪的人不够多。”
“这宁雅儿的事父王和母妃不都解释过了,此时将人撵出去对我们瑞承王府更不好?你若是有什么不同看法,大可以说出来,我母妃最是好脾气了。”彭震声好生劝说汤氏。
汤氏道:“我也没说将人硬生生撵出府,但也不能当没事人一样就那么把那个狐狸精给供起来啊,你是没瞧见她那样,整日里妖妖娆娆的,见人就做梨花带雨样,活像我们瑞承王府把她怎么了?尤其见了爷们,那双眼睛一直乱飘,实在不成体统,这样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真要让她将谁勾搭上了,人家可不会说宁家人如何,只会说我们瑞承王府如何。”
彭震声耳根子一向软,听汤氏那么一说,也觉得有点什么,便问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汤氏眼珠子转了一转,道:“你跟父王说,他前些日子不是想把三弟给分出去么?就分出去吧,让那狐狸精跟着她姐姐一起走,走着瞧,别看那三弟妹如今一副无辜的样子,只要分出去跟前就剩下她男人一个人好勾引,她第一个就要收拾这个所谓的妹妹,就算她们姐妹情深,分出去三房出了什么事,我们王府的干系就不会那么大。”
“这……”彭震声为难了,“父王的意思是要替三弟谋个差事让他出外历练几年,并不是要将三弟给分出去,如今暂时没有合适的缺,怎么能让三弟出去?再说这都快过年了,有什么事也得等过年后再说,总不能寒冬腊月让人搬出去。”
“真要想搬,也不是今天提明天搬,至少得先提出来,全家商量还有收拾行囊等等,没有两三月声成不了事的。”汤氏见彭震声话语有些软了,立即加把劲劝说,“至于那谋个差事,你三弟都快三十了,早些年游手好闲,现在才想要谋差事,那又那么容易,就算是谋到了好差,他能做得了么?别到时候又捅出纰漏来连累我们王府,我们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
三房那两口子恶心她实在太久了,尤其是宁氏,一直跟他使坏,在自己娘家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早些年宁家还风光,彭震云深受王爷疼爱,很有希望获封郡王之时,这宁氏居然说要把自己娘家妹妹说给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真是提起来就恶心,她那个弟弟除了占了个嫡子,吃喝嫖赌样样全了,就算妹妹是庶出,也又由不得宁家这般糟蹋,她连考虑都没有,直接了当拒绝,至此,两人算是结下了梁子,之后宁氏就处处跟她做对,而且也很聪明,不惹大事,就在一些鸡毛蒜皮上与她为难,让她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真像是一只苍蝇在眼前绕来绕去,不咬让人就是让人恶心。
现在好容易有个借口,可以将三房给撵出去,那往后的日子,想想就高兴,为此她甚至能忍受秀文的存在,集中力量对付三房。
秀文毕竟是个姑娘,早晚要嫁人,而三房不一样,三房搞不好还要继续恶心她几十年,说不定还要膈应下一代,想到自己的儿女要对着这样一个婶娘,她就替儿女委屈。
……
眼看着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
此时一道圣旨,让燕城的天空染满了血色。
在很多人眼中早已经时过境迁的陇县河道贪墨案又被翻了出来,那个李御史李正道收集了诸多证据,根本就不顾及即将过年,满朝文武一团和乐,愣是将此事又揭了出来,并且指出明江流域诸多地段出现险情,今年大雪,只怕来年开春,冰雪融化就能冲破河堤,照成河水泛滥,后果十分严重足以动摇国本。
李正道说得很是危言耸听,但是证据齐全,如此大事,那些个喜欢唱反调息事宁人的大臣们都不支声了,很多人对事情都不了解,谁敢在此时拍着胸脯出来担保说一定没事?哪怕有李正道说的十分之一的严重性,也已经是大灾难,李正道赶在此时发作,绝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没有牵涉的官员可不敢多事,而有牵涉的因为心虚也不敢当出头鸟。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皇帝眼睛注意扫过诸位大臣,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定王连御风身上,问道:“定王以为如何?”
连御风上前一步,回答:“启奏陛下,臣弟对此事也不甚了解,虽然李御史呈上了诸多证据,只是臣弟看来,一时间也无从辨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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