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这一笑让在一旁刚放下铜盆正欲伺候苏妍净面的流萤好奇的望了过来,恰好也看到了窦宪背上抓挠出的红痕,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苏妍本有些不明,待循着二人的目光看过去,好容易恢复净白的脸色又瞬时红了,头埋在窦宪怀里既羞又窘的低声道:“快些穿好衣服,你背上……”
她说着不自觉的抬手去看自己的指甲。
见她这模样,再一想昨夜的事,窦宪哪还有不明白的,低头在她侧脸了轻啄一下,低笑着穿衣去了。
待收拾妥当,二人便同赵嬷嬷一道往佛堂而去。
窦宪的父兄多年前战死沙场,母亲杨氏悲痛欲绝却又放不下幼子,忍痛将幼子抚养成人,从此吃斋念佛,长伴青灯古佛,多年不理俗事,更是一步不出佛堂。
苏妍在此之前未曾见过杨氏,难免有些忐忑紧张。
窦宪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岂会不知她的感受,捏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母亲定会喜欢你。”他说的是实话,上一世娇妻便和母亲相处得极好,二人如同亲生母女一般亲近。
杨氏年轻时亦是个美人,如今虽已年过四十,但因着多年心如止水,容貌并未老去多少,只是发间的些许白发显露了她的年纪。
果真如窦宪所说,她很是喜爱苏妍这个儿媳,喝了苏妍敬的茶后,又听她叫了一声“娘”后,杨氏面上微微带了丝笑意,褪下腕上的一对玉镯亲手戴在苏妍手上,道:“这是窦家祖传的镯子,如今我交予你,便是认你做我窦家的儿媳。”
说着她看了一眼新婚后眉眼间明显带着餍足的幼子,又道:“日后若是宪儿欺负你,或是有让你伤心的地方,你便告诉我,我自有法子治他。”
苏妍点点头,道:“谢谢娘。”
三人一道用过早饭,苏妍又陪着杨氏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
杨氏站在佛堂门口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身影,有些出神。
赵嬷嬷见状便知她是想起了逝去的夫君,便主动开口将今早发生的事告诉杨氏,末了,笑道:“奴婢从未见过二爷对谁那么温柔过,那嘴角的笑啊,就没收过!一双眼睛时时就看着小夫人,一刻都离不开!”
“他自个儿看上的,自然往心尖疼。”
杨氏收回视线,转身往里走,又道:“何况妍儿也是个好孩子。”
赵嬷嬷道:“可不是,小夫人和善的很,又爱羞,娇娇软软的可不怪二爷疼她!就是从前过得太苦……”
杨氏摇头,“你觉得苦,她却不觉得……”
顿了顿,又道:“若是心疼,日后便好生照料,既嫁给宪儿,便不能让她难过。”
赵嬷嬷忙应道:“诶!这是自然!”
***
三日后苏妍回门,陈氏拉着她好生问了一番夫妻间的事,苏妍羞答答的说了,陈氏自然不无满意,又叮嘱她莫要太由着窦宪胡来,年轻的时候要注意些云云。
苏妍虽害羞,却也知道陈氏是为她好,便低着头一概应了。
其后又往宫里走了一遭,几位嬷嬷和太后自然又是一番关切问询,两处下来,苏妍脸上的霞色便未下来过,待回到府里还是粉面含春。
窦宪因着头一晚闹得太过,苏妍身子有些不舒服,这两日一直是强忍着,见她这副模样自然是心火丛起,在马车上便忍不住把人搂在怀里好一番亲亲摸摸,一下马车便直奔卧房而去。
苏妍身子已经好利落了,虽然对大白日里便做那档子事有些推拒,却到底心疼他这两日忍得辛苦,便半推半就的任他去了。
忍了两日,如今又有苏妍的纵容,窦宪自然是猛虎出闸势不可挡,直到灯烛初上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沐浴过后,二人坐在桌前吃上迟到了许多的晚饭。
正吃着,映翠自外头进来,手上拿着封信,道:“二爷,夫人,侯府刚才派人送来一封信。”
苏妍接过信,看完对窦宪说:“是春娟姐。”春娟本就识字,嫁给杨俞然后,杨俞然又教她写字读书,如今虽及不上自幼读书的女子,一封书信却是绰绰有余的了。
春娟在信中说杨俞然此番乡试再中头名,二人预备九月便南下往长安来以备来年的春闱。
“夏花也要来,”说起从前的乡亲,苏妍唇边多了些笑意,“许久不见,不知道花儿有没有长高,性子……”
“花儿的性子应当还是和从前一样吧。”
窦宪看着她,眼中亦浮现浅浅笑意,道:“既是要来,明日我便派人去寻一处僻静院子,好让他们安顿下来。”
苏妍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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