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听得惊了:“这夏固果然是个畜生,怎么能做出这样可怕的事儿?”
书先生道:“可不是嘛,夏二爷当时不过七岁,那是被这么对待,能活下来当真是老爷保佑了。”
言罢,书先生朝着高升楼大门的方向拱手一拜:“某替夏二爷感谢老爷的护佑之恩。”
客人们见了有不少夸书先生仁善的。
不过也有人质疑,那人站起身,一脚踩在椅子上,指着书先生骂道:“你一个的书先生怎敢这般诋毁夏先生?夏先生可是大楚有名的狂士,大楚谁人不知?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恶事来?”
“再了,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夏先生到底能不能生,只有夏夫人跟他睡过的女人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难道你被睡过?”
这话一出,大堂里传来一阵大笑声,不少年轻人纷纷附和:“对啊,夏先生乃是有名望之人,地位堪比星斗,学识犹如汪洋,他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残害儿子的事儿?你一定是胡袄,我们要报官抓你,让你流放边疆!”
书先生何许人也?乃是金陵府三大书先生之一,常年扎根高升楼,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
也认识这群后生,知道这就是一群崇拜夏固,想要学夏固做狂士却空有狂而无真本事的有病青年。
扑通!
书先生跪下了,单手起誓:“我洪昌言对发誓,所之事绝无虚言,若是有一句假话,定当打五雷轰,让我像夏固一样绝嗣,再受世人唾弃而死!”
大楚人最信这个,毒誓一发,还发得这么突然跟慷慨激昂,那群年轻人全都被震住了。
娘的,吵架就吵架,你发什么毒誓?
莫不是要逼着他们也发一个?
年轻们猜对了,书先生指着他们道:“而你们要是口出恶言冤枉了我,那你们就是帮了夏固的恶徒,定要受打雷劈而死!”
呵,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子跟他玩狂妄,老子狂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
还告官?
你们倒是去告啊,夏固的事儿能被传扬出来,且传了三夏家还没出来澄清就足以证明这是真的。
既是真事儿,那他又怕什么?
书先生很会来事儿,发完毒誓后又用袖子抹起眼泪来,悲悲戚戚的哭道:“某会知道这些事儿,全因某的一位友人,他跟夏二爷是至交好友,夏二爷给他看过身上的伤……呜呜呜,当真是惨不忍赌啊,背上都是窟窿眼,没有一块好肉。”
又道:“夏固老畜生不但虐待夏二爷,还虐待夏二爷的孩子,可怜夏二还不到八岁,也跟他爹一样遍体鳞伤。”
高升楼是郑家的产业,能来这里听书的皆是家里有点闲钱且读过书的。
读书人一骂薄待老人者,二骂虐待孩童者,听到这话是忍不住了,有不喜或者嫉妒夏固者是大骂夏固:“这老畜生当真不是个东西,虽不是亲孙,可也姓着夏,怎能这么对孩子?”
江南狂士之风盛行,十个读书人里有五个是狂士脾性,见夏固这般可恶,竟是高喊道:“走,咱们去郊外夏府把夏固老畜生拖出来暴揍一顿,替行道灭了他!”
楼下大堂一隅,一扇四开屏风之后,夏固被罗武、顾锦安押着坐在中间,被迫听着这场书,看着那些群情激奋要去夏府打他的人。
……这些人以前可都是他的崇拜者啊。
那个喊得最凶的是刘府三公子,最是崇拜他,是抬着一箱银子来求他作诗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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