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很高,这是专门挑的嗓门大,中气足的将士来喊话的,可这话是把段昌翎气得不轻。
他原本想着,自己是第一个来的援军大将,兴安府这些军民被戎兵围困半个月,见他来了,不得欢天喜地的来迎接他们?
谁成想,兴安府的将士被戎兵吓破了胆,竟然要验他们的身份。
气死个人!
可没办法,段昌翎只能把令牌、军旗放进篮子里。
“多谢!”城楼上的将士喊着,把篮子吊上去,是验了两刻钟后,才把篮子又吊下来,而篮子里是多了一张纸条,上书:请把任命书、都指挥使同知的官印吊上来,本将与郝知府还需再验。
娘的,你们验起来还没个完了,信不信老子带兵把你们这破城门给砸了?!
段昌翎是不敢砸城门进去的,他可是大胜而回,自然要兴安府城门大开的来迎接他。
没法子,只能又把任命他来抗戎的文书、自己的官印给放到篮子里,让梁将军他们继续验。
这回验得更久,是足足验了三刻钟,段昌翎催促了两次,城门才大开。
梁将军带着众将士、郝知府带着衙门众官员、以及高雷氏来迎接出来了。
“段同知真乃当世英雄,本府多谢段同知救兴安府于危难。”郝知府是文官,这种马屁话自然由他来说,梁将军是说不出口的,毕竟他在城楼上看得清楚,姓段的就是个来捡功劳的。
段昌翎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了几分,却还是不满的抱怨一句:“本将乃至中州都指挥使同知,军旗昭昭的,你们还看不清吗?需要验两回?”
郝知府笑道:“段同知莫要生气,让你久等确实不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戎人乔装成咱们的兵将,来喊门诓骗,导致破城的事儿也是有过的。”
其实他们会要求验两次身份,且时间耗费这么久,都是故意的。
梁将军感念鹰食帮众匪的高义,得知骆英受伤了,又听骆英说起景武帝法令的事儿,是心思一动,就跑去跟高雷氏商议,看能否借着这个法令,帮骆英一把。
大战重伤,这要是不养两天,怕是要完。
可梁将军身为朝廷武将,是不能跟朝廷钦犯、匪贼首领有牵扯的。
郝知府说得是有理有据,说完还抹了一把老泪,瞧着真真是迫不得已的模样,段昌翎只能不再责怪,趁机说道:“戎贼确实凶悍如鬼,本将也是舍命迎战,才把戎贼打退。”
“哈哈哈!”骆英听得大笑起来,可因着扯到伤口,是疼得呲牙,忍过这阵剧痛后,他是看着段昌翎道:“身为男人,你可以脸皮厚,但不能无耻!梁将军他们眼神没毛病,人在城楼上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就别吹了,牛皮吹得越大,你越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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