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日头毒辣,韶亓箫一行人出了城没多久太阳就猛烈了起来。
临近中午,他们已过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到了一处驿站用午食,并打算避过最毒辣的日头再上路。
七月间的驿站清冷,要述职的官员早在承元帝去襄山之前全部入京过了,也早已陆陆续续离京。这日午时除了他们一行人根本就没别人。
韶亓箫便直接让驿站的驿长在通风的大厅安排了两张桌案。
他分了男女桌这事,让赵敏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顿觉讶异,甚至她还隐隐地高看他一眼。
一切都很正常,他一如既往地维持君子翩翩的风度,同时又对她关怀备至,还分神给躲在柱子后面好奇偷看他们的驿长幼子分了只鸡腿。
直到未时四刻之后,他们重新上路。
没等走出一里路呢,赵敏禾正想假寐片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车夫的惊呼声,同时车厢里只觉得一阵猛烈的上下摇晃,震得她猛然间在與车中失重了一下。
“嘭”的一声,赵敏禾落到位子上的力道,更是让她最先着陆的臀部吃了大苦头,而后车厢角度的倾斜,更是让她不可抑制地往一旁摔去。
“姑娘!”
另一边跌坐一团的拨云和弄月吓了一大跳。
赵敏禾眼疾手快,拿手在车厢壁上一撑,才避免了磕到额头的命运。按下跳得过快的心跳,没等两人搀扶就自己在歪了的车厢里坐稳了,安抚道:“我没事。”
任谁突然被这么来一下,都会心跳加速一下吧。
外面很快传来马蹄声,连带着韶亓箫焦急的声音响起:“表妹有没有事?”
赵敏禾掀了车帘,只见得车夫已滚落在地,捂着一只脚蜷缩着。
她又朝边上一看,果然左边的车轮也不在了,而是歪歪斜斜倒在离他们不远的身后,中间的轴承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可以想象这车轮在行进中坏了,竟整个从车轴上掉了下来,才有了方才那一阵子的颠簸。
见她捂着胸口,韶亓箫又是问了一句。
赵敏禾见他神情紧张,显然忧心不已,不自觉放缓了声音道:“我只是有些吓到了,身上并无大碍。”
韶亓箫松一口气,下马往回走了几步,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那坏掉的车轮,回身对赵敏禾皱眉道:“看着不能用了,不如我们先回驿站,看看驿长那儿有没有可以替代的车轮?”
赵敏禾颔首同意,整理整理裙摆就踩着弄月搬来的马凳下来了。
韶亓箫派了一个人跑马回驿站通知驿长,没一会儿,满头大汗的驿长便跟着人到了,还带了几个驿兵。
几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與车和坏掉的车轮,嘀咕过一阵,就有驿长战战兢兢地上前来道:“七殿下,下官驿站中倒是有一副车轮,只是大小有些不同。下官手下有一匠人,会做些木工活,倒是可以当场做些修改,虽不能长久用,不过支撑到襄山还是足够的。”
韶亓箫听罢,问道:“要花多少时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