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任凭着跌跌撞撞赶来的驿长之妻将小童抱进怀里。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许久,连儿子的救命恩人被人扶着走了都没注意到。
赵敏禾看看羽林卫自发有几人留下陪着这对刚刚差点阴阳相隔的母子,又看看前面行动有些迟缓的韶亓箫,还是跟了上去。
“七殿下,你身上可还好?”她担忧地问着。
韶亓箫喘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道:“无事,只是方才动作急切了些,此刻有些劳累,表妹无须担心。”
校尉也在一旁道:“七殿下身上可拉伤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一会儿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这校尉真太碍眼了,竟插嘴他和阿禾说话!韶亓箫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不用了,我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要是拉伤了我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校尉今日莫名被插刀无数,干脆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赵敏禾抿了抿嘴,有心试探道:“今日七殿下虽是为了救人,但……似乎有失莽撞。”她想知道他方才是怎么想的。
校尉默默给这位伯府贵女点个赞。七殿下自己要当英雄不要紧,可若是他真在这里出了事,那负责护卫他的他们这一队羽林卫这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韶亓箫一愣,她在关心他?他漾开一个笑容道:“表妹放心,这河流水势平缓,我水性尚可,并不会有危险;现在又是夏季,河水不冷。”
校尉默默给自己点根蜡。差不多意思的话,这位贵女甚至还说得更直接些呢,七殿下的反应却这么天差地别。
赵敏禾没试探出什么来,攥了攥衣角不再多言。
与外面的黑不溜秋相比,驿站中灯火通明。
方才赵敏禾在外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现下浑身湿哒哒的韶亓箫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原本已经沐浴过,换下了白日里的锦袍,只穿着一身白色绸衣。
她原本还不知这身绸衣是什么料子的,现在她知道了——是历年来作为贡品的江州锦绸。江州锦绸轻而薄,绸面细密,手感滑爽。但这种锦绸是不能浸水的,因为一旦浸了水,江州锦绸就会变得很……透明。
韶亓箫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他本就长得高大,常年习武之下身材精壮,湿透的锦绸紧紧贴在他身上,背上、肩甲、手臂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
赵敏禾原先只在上辈子隔着屏幕看过异性的*,这辈子礼法所限,连她亲爹的都没见过。现在视觉冲击猛地袭来,竟让她一下子反应无能。
所说韶亓箫的身材不属于肌肉喷张的类型,而是精壮的一型。但他的肌肉线条却十分漂亮,多一寸嫌多,少一寸嫌少,刚刚好得恰如其分。
赵敏禾只觉得手心痒痒,像被蛊惑了一般想去摸摸,或者拿手指按一按也好。
大概是看她渐渐落后,韶亓箫转过身来,疑惑问道:“表妹怎么了?”
赵敏禾只觉得脑袋“哄”得一声——该死!他怎么没穿里衣,只有那一身因浸水而变得特别透明的江州锦绸!是了,她可以看见他背上的轮廓,当然说明他身上再没其他衣物了!
她感到脸上烧了起来,意识回笼赶紧低下头去,但也来不及了。该看到的不该看到,都看到了,她甚至得出了结论,显然他的前胸肌肉跟他后背的一样锻炼得结实有力。
韶亓箫不明所以,正要上前询问她怎么了,就见她快语道:“我衣摆也湿了,先回去了,殿下也快些回去换了衣物吧。”
韶亓箫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校尉看完了全程,倒是瞬间恍然大悟。他心底念叨了几句非礼勿言,说一个小姑娘的闲话非君子可为……转而将这件意外深埋在心底。
韶亓箫带着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间,挥退了康平的伺候自己解衣时,看见胸前的两点,猛然间反应过来她进了驿站为何这么匆匆走避了……
明白过来的韶亓箫,脸颊瞬间染上了胭脂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