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回府时,赵敏禾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一双儿女午睡。
长生睡着之后,臭脾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小脑袋抵着他姐姐睡得香香的。
赵敏禾望着孩子们可爱的睡颜,过了许久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直觉告诉她,那个撞柱自尽的犯人,很有可能就是她那位好些年不曾谋面的吴二侄子。
这份直觉在韶亓箫来到她面前时才得到验证——自尽那人,确实是她那个心高气傲却最终走上了邪途的表侄子。
赵敏禾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自己该有何滋味。自尽在刑部大牢,只怕最后只能在城外乱葬岗一抔黄土了了终生而已。
虽是他咎由自取,那人终究与她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当年她刚回京时还曾温和地来与她说过话……谁能料到他最终是这么个结局。若他平平淡淡按吴家给他安排的路子走,何曾会落到这副田地?
韶亓箫坐到她身边,将人揽在怀里,一起看着两只小猪崽似的儿女。
半响,赵敏禾转身,反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将整颗脑袋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咱们将来要好好教圆圆和长生,要是他们敢不听话长歪了,你要帮我揍他们!”
韶亓箫本来轻轻蹙着眉头,闻言低低笑了一声,收紧了环着她的臂膀,低声道了一声“好”。
二人静静相拥片刻,赵敏禾才有心情问:“你们是如何安排此事的?”
韶亓箫闻言立时有些不痛快,面上却不显,只道:“我和大舅兄他们,原只是要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守口如瓶而已,从没想过要他就这么死在牢里。”
只是天意弄人……
“所以,昨日深夜,我和大舅兄联手安排了一个人进刑部大牢,与他说了两句话。”
赵敏禾点点头,她自是信他们的。
“什么话?”
韶亓箫道:“我们派去的人告诉他,他的儿子去年便被接回了京中,现在正被他亲祖父接在身边启蒙,那孩子很聪明,才四岁就已经读完了《千字文》。还有……”他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连堂伯这个一家之主也时时亲自关照。”
赵敏禾低头顿了片刻。
吴二侄子先前既会铤而走险去端州祖宅看望妻儿,必定是在意这个唯一的后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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