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赵敏禾惊魂未定,双手牢牢护着自己的肚子,望着他额上因疼痛而出的细汗,狠狠喘了口气道:“我没事,阿煦你怎么样?”
&nb赵煦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去摸自己受伤的手臂。
&nb“只是脱臼了,”他对赵敏禾露出安抚的笑容,“接回去就没事了。”
&nb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了牙,已用完好的一手抓住脱臼的手臂,缓缓拖动后又猛地往肩部一按,使之复位。
&nb按上去的一瞬间赵煦闷哼一声,却没再发出任何一声。
&nb然后,他便撩起衣摆,轻声道:“姑姑,我出去看看,你留……”
&nb话音未落,便听外头吵吵嚷嚷的杂音下,一声清亮却带着仓皇沙哑的嗓音在外头响起:“夫人可是王府的女眷?”
&nb车帘已在方才的混乱中不知脱落到哪里去了,赵敏禾和赵煦便清清楚楚地见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头发也脏兮兮的小身影挤过了外头陶卓带领的璟郡王府的侍卫,扑到舆车前五体伏地。
&nb他的身板很小,身材瘦弱不堪,浑身上下看上去没有几两肉,头脸更是脏乱得不成样子,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戳着好几根稻草,又零零散散地从额头盖下来,将一张看上去很小的脸盘盖住了一大半,只看得见他瘦得凹下去的两颊——这与寻常的乞丐没有两样,只是这乞丐一看便知年纪还很小,约莫才十一二岁。
&nb只是此刻,这小乞丐口中却说着不符合他身份的话:“民……小民有要事禀告,事关大周社稷,还请夫人救救我!”
&nb赵敏禾摸着自己开始隐隐作痛的肚子,还没有说话,便见赵煦脸色铁青地跳下舆车,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来到这小乞丐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寒声道:“别以为我没看见!方才喊‘杀人’引起人群混乱的是你!故意去撞了高家的马,才叫他们的马失控起来撞上了我们舆车的人,也是你!”
&nb若不是他和陶卓动作够快,一人飞身入车中护着姑姑,一人又毅然斩杀了高家作乱的马,谁也不知他的姑姑怀着那么大的肚子会怎么样!
&nb他将人抓到了半空中不放手,眸底冷冽如霜,浑身透着如实质般的杀意,叫人没有丝毫犹疑——他真的会动手杀人。
&nb他真的会杀人!
&nb悬空在半空中的傅云只觉得此人分明只是提了自己的衣领,却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无法言语。
&nb面前此人只用了一只手臂就将自己困得丝毫不得动弹,眼底酝酿着狂暴的冷意,手上的宝剑更是幽光闪烁,仿佛等着祭品以供饮血,光是一眼就叫傅云瑟瑟发抖起来。
&nb傅云哆嗦着唇,就要求饶,眼角却闪过一丝刀光,视线随之转过去之后,傅云便见到那一路尾随自己进城的几个灰衣人正逐渐靠近,一人甚至已从宽大的袖中掏出机弩来……
&nb傅云再不犹豫,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我父亲是江州安成府萍乡县知县傅怀安,江州刺史田经义、安成府府尹左林贪了朝廷下拨的水利银子!只因我父亲不愿同流合污,他们便联合起来诬陷我父亲贪赃舞弊、徇私枉法,将他下了大狱,请陛下为我父亲伸冤!”
&nb傅云说得很大声,几乎方圆五十丈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里又是襄京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即使方才还有混乱的人声,在傅云说出第一句后也不免安静了下来。
&nb待傅云全部说完,身边已是万籁俱寂。
&nb还身在舆车中的赵敏禾紧紧握了握拳。
&nb江州位处南方,地方对上了!
&nb难不成……若真如她想的那般,那这个人必须保!
&nb然而,还不等她说话,变故便生。
&nb赵煦正紧盯着手里提着的人不放,便突然感觉到脑中一阵冷意。他浑身一凛,飞快将提着傅云的动作改成夹带在腋下,然后就势一滚。
&nb就在他刚离开的原地,擦着他的衣袍飞来的,却是泛着冷光的弩|箭接二连三地朝他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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