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那你先睡会,我忙好就回来,顺便叫高峰帮我们订机票。”
“有什么事情,就按铃。”他知道她素来喜欢清净,不喜欢打扰,所以没有安排别人在她的眼皮底下晃荡,都是不熟悉的人,若是李妈王妈她们,又另当别论。
“好。”
沈安诺没有异议,然后当着他的面阖上了眼。
靳韶琛俯身,在她两只眼的眼皮上都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当门重新被关上的时候,沈安诺瞬间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一条溺水的鱼儿。
她立刻给念白发了一条微信,嘱咐他,如果他爸爸问及的时候,叫他回答两人通过电话,顺便告诉他,自己明天就会回来了。
念白二话不说就爽快答应了下来,对于妈妈-的要求,他向来毫无异议地遵循。
妈妈如今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排在第一的,就是爸爸,也要往后退居二线。
至于礼物,沈安诺之前答应小家伙的,跟小家伙吱了一声,回去得比较匆忙,可能要事后补上,念白表示礼物什么的不重要,妈妈回来便是最好的礼物,听得沈安诺眉开眼笑。
真好,哪怕她失去了全世界,但至少还拥有念白。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念白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但那一成的机率,还是让她不敢盖棺定论。
她想,她真是傻,自己一直在靳韶琛面前避而不提念白的生母,其实他是最乐见其成的吧。
韶白。
韶琛。
果然是亲兄弟。
夜梦说的那段话,她已经删除了,但又一字不落浮上了脑海。
靳韶琛可真是个好哥哥,沈安宁却不是个好姐姐。
若是靳韶琛如今还在报复自己,那沈安宁呢,她失踪了杳无音信,到底是死是活?
靳韶琛应该是知道的。
她唯一错的,估计就是错在投错了人家,姓了沈,沈飞华对她不公,又莫名其妙成了沈安宁的替罪羔羊。
知道了真相,在他面前还要装作懵懂无知,挺辛苦的,但她却要装下去。
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住院,不用跟他亲热,就是他想要亲热,她也能有法子应付过去,他跟蔺澄对她造成的阴影,可以被她拿来当借口。
蔺澄跟他的误会,她真没料到间接还能帮上忙,这是多么的可笑又荒谬。
匿名信背后的寄信者,不重要了。
因为,想要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写匿名信的那人,一定后悔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透露给了自己。
如果对方不告诉五年前强暴自己的男人出现,不告诉自己就在自己身边,只告诉自己五年前怀的那个孩子尚在人间,借以各种名义要挟,她估计会妥协。
白凤没有回家,提着一个黑袋子去住了一晚上的酒店,临行前,她给儿子塞了一百块钱,叫他晚餐自行解决,自己跟朋友有约。
至于沈飞华,一顿不吃饿不死。
她数了下袋子里的钱,不多不少,二十万。
她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起来了,抱着一刀一刀红通通的钞票狂亲,看这些钞票的眼神,比亲儿子还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