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本是被宋远帝下令禁足,这次国宴差一点她就错过了。但好在她有个十分了不得的父亲,于是陛下的禁足令昨日就做了废。
她本是天之骄女,生来就是这样受人瞩目和仰视的,若不是突然出现了那个女人和孩子,她现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妃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惹得陛下猜忌生厌。
想到清江,凌妃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麻酥酥痒痒的,她有一种冲动,想要一把拍死那些小小的生物,让它再也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凌妃被禁了几日的足,心中把那许多事都理了个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但是同时这几日她等着自己父亲的书信,但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送到自己手上。
她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此刻她迈着高傲的步子走着,头颅昂的高高的,头上凤钗的明珠和步摇坠子也宣誓着她此刻的心境。
她一转头间看见清江坐在宋远下手,身边依旧不见那个孩子,但却坐了个男人。那男人没有看她反倒看着桌子下面,不知那下面有些什么。
凌妃看了清江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宫装裙摆划过一个绮丽的弧线,稳稳朝着宋帝行礼,膝盖还未曲折便被帝王一把捞起,遂又端庄的坐在帝王身边。
清江觉得十分奇怪。照她所了解的凌妃的性格,虽然不算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蠢笨女人,但是也绝非像现在这样稳重,滴水不漏。起码现在在清江看来,完全看不清凌妃心中在想些什么。
难道这些都是凌国公的授意。刚才凌国公好像站起来说了些什么,到底说了什么?
午膳都在一个大殿吃,本身就是走个过场,在这种情形下,谁能敞开肚子好好吃东西,不仅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符合身份。还要注意高台上帝王说的话,时不时附和着大笑几声。
虽然宋帝陛下看起来并不像是个会说笑话的人。
不多几时,桌上的残羹便有宫女收下去,换上饭后的瓜果点心。清江便知道,重头戏这是要上来了。
但是对于吃完饭就说事这一茬,她其实是不太愿意的,但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就算再是不愿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时又有乐师在一旁奏乐,首先走上前的是燕禾,身边除了跟着个一身红衣的燕依,还有个锦袍男子,手上托着一只锦盒。
燕禾几步上前,跪在宋远下首,接过锦袍男子递过来的盒子举过头顶,朗声道:“燕国送来贺礼,燕地十个郡都献给宋帝陛下,愿两国邦交安稳。
”
清江愣了一下。燕国土地本就不多,这燕地十郡她也略有耳闻,这乃是燕国兵家要塞,若是失去了这十个郡都,要破燕国皇宫,岂非只手之间。
燕国到底为何如此向宋国示好。果然,燕禾此话一出,掀起了满堂哗然,大家都只知道燕国陛下有嫁女儿的打算,却不知道这个女儿带来的嫁妆这么丰厚。
清江盯着宋远。突然扯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宋远,这一次我倒看看,你要怎么拒绝呢?
燕禾一直跪在原地,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动作。等议论声淡去之后,他这才抬头,盯着高位上的宋帝陛下,语气换为了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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