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都过的十分滋润,那时适逢要过春节。按照皇祖母的话来说,我们都是要回宫去过春节的,但是春节之后我和五哥还会不会被赶到这个地方来,就要看我们的表现了。
但是我心里知道,那是绝对不会的。
同时我又为这份不会有一丝丝的怅然。
这个地方本是不喜的。从我初来时候的暴躁不安到现如今能陪着皇祖母去听一堂方圆的禅法课。五哥说,我这种娴静乖巧都是装出来的,管不了多少日子。
我知道这只是他心中有些恼我,毕竟我三番五次拒绝和他一起下山去玩,驳了他的面子,所以他就算怎么说,我眼皮也是不会眨一下的。
所以五哥整天就显得十分无所事事,十分无聊,无聊到我梳头发他都要趴在门口看一看。
我从琉璃镜面看过去,含蓄的翻了个白看,十分无奈的说道:“五哥,你别再来守着我了,我今天有要事,你去找个什么玩玩,哎,你去找方圆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啊。”
五哥开始转身朝院子外面走,连背影都是愤愤然。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现在就去寺门口守着,不怕你待会不来求我。”
我连忙撇开铃铛的手,大声唤道:“五哥,别啊,五哥,五哥!”
奈何五哥走的撇拖,又自认为抓住了我的弱点,步子颇有些欢快。
我坐下去,铃铛继续为我梳头。
她担忧的看了眼院子外一闪而过的五哥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让五皇子这样一个人去寺门口等着,真的好吗?我要不要去告诉五皇子,姑爷是从后山来?”
铃铛这声姑爷叫的是深得我心。我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继续。
“没事,让他去等着,省的他一直在我眼前晃悠。烦人的很。”
收拾妥当之后,我让铃铛留在院子里,独自去了后山,那次宋远拉我去的那片草地。
深冬的天。有些冷。
我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听铃铛的话,抱个暖炉在手上。
我裹紧身上厚重的披风,找了处避风的大树背后坐下,眼巴巴的盯着上山的那条大路。
算起来,我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宋远了。我记不起到底具体是哪一天,好像他不在的每一天都是一样。
早晨起来去皇祖母处请安,逛逛寺院,去宋远的院子里坐一会,去陪皇祖母吃午饭,回到清荷苑发呆。
但是我想,若是一个时辰之内宋远不上山,我就快要变成一块冷硬的望夫石了。
我紧了紧披风,把头也埋进去,迷糊之间感觉有人在拍我的头。
我抬起头。满眼都是惊喜。
“宋远,你来了!”
他仍是笑着,眼尾上挑,盛满了冬日的阳光,揉了揉我头顶帽子上的绒毛,伸手拉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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