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
卫丹柏如今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商队遭劫,卫家遭遇重大损失,然而更糟糕的是出售禁品一事行将败露。
一想到这,卫丹柏就禁不住后悔,自己就不该听那个年轻灵师的怂恿去卖什么紫浆果。此物利润虽大,风险也大。如今整个卫家怕是都要葬送在自己一念之差了。
一想到这,卫丹柏就禁不住抱胸捶首,懊恼无比。
然而无论他怎么后悔,事情都已经发生。最近这几天,他感到苍龙府的气氛明显异样,似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卫丹柏不知道。
他现在就象一个等待死刑的囚犯,期待着审判一日的到来——紫浆果的事早晚会传出去的。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这一天来到时,负责审判的竟然会是那些家伙。
卫家大厅。
卫丹柏看着坐在自己下手方的古良德,在这个老头的身边还跟着一群其他的古家小辈。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傲慢,还有幸灾乐祸,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卫丹柏用茶杯盖拨开水面上的茶,尽可能用慢条斯理的口吻道:“古族长看来是身体痊愈了,竟然能出来走动,真是可喜可贺。今日上门,可是打算履行个月前的买卖之约?”
古良德笑道:“卫老弟想要赌场那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现在还能不能拿得出钱来。我听说,前些日你们刚丢了一大批货,数目可不算少啊。”
卫丹柏的手猛然抖了一下,茶杯的水泼出一些,正洒在腿上。
一名卫家的年轻人见状,讥笑道:“卫家主怎的竟手抖了起来?不过就是一些货物而已,还当不起如此紧张吧?”
另一名卫家年轻人立刻道:“莫不是那些货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又有人道:“怎么可能?卫家可是诚实做买卖的守法之人,怎会有禁品呢?”
听到禁品这两个字,卫丹柏的脸色立刻惨白。
他不说话,古家的人却不打算放过他,已有人再接口:“其实就算真有禁品也没什么,反正卫家的少爷天冲不是还在观日峰上做真传吗?有他在,有什么麻烦也都能解决的。”
“就是就是,有观日峰真传在,象卖点紫浆果这类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想来卫家是不用担心的。如果是我古家,可就是全家抄灭也说不得哦。”
“那也不好说。听说观日峰主燕真人历来执法甚严,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弟家族有干下此等事,也未必会包庇,说不定反而一怒之下连着这个弟一起开革了也说不定。”
“有可能哦,听说燕真人也早不满此弟,一直都想找机会让他滚蛋呢。”
一群古家人已放声狂笑起来。
“混蛋!”卫丹柏气的一拍桌,正想喊人把他们全赶走,还是古良德挥了挥手,止住那群人的笑声,对卫丹柏道:“侄辈年少气盛,言语无礼,还请卫家主勿怪。不过紫浆果一事,卫家主怕是瞒不过去了,此事如今已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怕是要不了多久,来自洗月派和官府的人就要来拿卫家问罪了。”
卫丹柏深吸一口气:“我二天冲不管怎么说也是洗月真传,紫浆果一事虽然违禁,却也不是什么通敌卖国的大事,充其量小做惩罚,却还不至于家破人……”
“人的确未必亡,家却是必然破的。”古良德已然接口:“这种事会怎么处罚,大家都很清楚,卫家主就不用强撑了。实不相瞒,老朽此来,不是为了找卫家的麻烦,只是想告诉卫家主,值此非常时刻,卫家当为后路做些准备了。”
“后路?”卫丹柏盯着古良德看。
“没错,后路!”古良德很认真的回答:“此事事发后,卫家的家产多半是要充公了,那些个商铺也将无一复存。与其便宜了官府和……到不如先把它们卖掉,换成金银放起来,也好为自己留些底。我古家愿意为这些铺出个好价钱。”
说着古良德已递了一张纸上去。
卫丹柏接过来一看,竟是点明了要接手的卫家产业。
他越看越心惊,心怒火亦是更盛:“十家酒楼,四家货行,十五家布庄,十一家客栈,还有三家药铺,十八家成衣铺,四家粮食铺,以及其他铺而十四家,你们一共就只出两万两银?这简直欺人太甚!我卫家一个铺都能卖出这个价钱!”
“肯给你一个铺的价已是不错了。”一名古家年轻人冷冷道:“趁着现在出手,还能卖些钱,等官府的人来了,就一不值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官府已经知道此事,他们现在没来,是因为我古家请他们给些时间。若是你不肯,那便算了,我们这便回去报告官府,请他们派人来捉拿便是。”
卫丹柏听的整个人心都寒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话语从外面传来:“我到想看看,是谁想报官抓我卫家?”
这话一出,所有人同时楞住,一起回头看去。
卫丹柏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失声叫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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