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萧索。
秦川静静立着,飘扬的衣角,方才静止下来。
前方,方衡扑倒在泥地之中,气息几近全无,俨然已至生命的边缘。他竭力昂起头来,却再无半分撑起身躯来的力气,只一张形如枯槁的面容,带着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秦川。
“怎么可能……”
他呢喃道,似乎难以置信这般的结局。
任谁也无法想到,本该一面倒的局势,居然被秦川一举轻易地颠覆了过来。那似乎蕴含着可怕力量的石坠,却到底是何物?!
冷风,愈加的刺骨。
“想你都不明手中帝恨为何物,更不可能知晓别的秘密了。”
秦川冷冷地道。
看这方衡,眼见悲怒与星宿劫,都未曾有何改色,必是根本不知上古圣物的秘密。虽然拿了一把帝恨,却似乎根本就不知其有多大的份量。以为得了君魔炎的恩赐,却不曾想,一切,都是被那君魔炎所利用了。
真是悲哀。
秦川摇了摇头。
右手龙脊匿入虚空,反手便将帝恨正握在了手中。瞬即,一股莫名让自己气血涌动兴奋异常、却又感到无比恐惧的力量,浮上了心间。
如此可怕!
“阿弥陀佛!”
了绝道了一声禅语,双掌合十。却是盘膝而坐,也不必对那本就性命将陨的方衡补上最后一击了,眉目一改慈悲之色,口中念起了佛门往生咒。那方才碎裂的佛珠,又缓缓结合在一起,随着咒诀,静静地相融。
这一裂一合之间,殊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杀伐。
“哼。”
秦川心中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倒是不理解这名为了绝的僧人,如此作为,却又有何意义。耳畔不断传来声声佛语,秦川也不再理会,看了了绝一眼,便再度面向了前方。此刻的方衡,在发出那最后一声哀怨后,已然在佛音渺渺之中,了断了性命。
只是……
“?!”
突然,秦川紧了紧手中的帝恨,却是眉目一扬。
只见从那云湖城的方向,数道身影疾驰而至,方一见得此间景象,便是猛然止下脚步,远远地,面带疑惑与恐畏地觑视着秦川一行三人。
南风阁主慕容千阳、西水阁主幽姬,还有柳沉烟,以及东雷阁的许天扬携着方家遗子方宇轩。想是从那方家一路循迹而来,不料,却正见秦川手执剑兵,显然刚刚才击杀了方家家主的景象。
“爹!”
顿时,方宇轩大呼一声。
然而方才踏出一步,便被身旁的许天扬死死拉住。那一行人,皆是紧紧凝视着秦川,以及秦川手中那把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剑兵。
帝恨。
“你……”
“咻!”
柳沉烟咬牙看着秦川,不过化为出口,猛然这空气之中,一股气息赫然凝聚而起,阴邪残戾,却是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方衡的身旁。
场中,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那出现之人,是一个素衣的男子,与慕容千阳一般年纪。诡异的是,他此刻的身躯,气息竟然时而虚浮时而沉稳,不似元神化身,不像幻术化影,却也根本不可能是真身本体。天下间,都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变化。
来者何人?!
“君魔炎。”
随后,是慕容千阳的一句沉声,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轰!”
此言一出,除了那老僧了绝依然静坐念禅以外,场中众人皆是各有举动。幽姬不见动作,身躯之外却已有水雾腾起,整个人生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杀意纷起;而慕容千阳一手结印,雄浑的真元骤时弥漫而出,光芒大盛。
柳沉烟面色凝重,直接将裂天破地祭了出来。一股狂风掠过,经过玉剑宗修为压制并融合的煞气,漫天而起,将许天扬与方宇轩护在了身后。
“灵虚剑势!”
“铛……”
秦川心念一动,在阿罗叶的上空,龙脊赫然现出,随即插立而下,道法真元瞬间运转而出,浓烈异常,将阿罗叶牢牢护御在剑势之中。
紧接着,右手缠绕着星宿劫,紧紧握着帝恨,稳立原地,九宫八卦蓄势而出环绕在身旁。双眸,仔细地打量着这传言中的冥教教主。
君魔炎。
君魔炎乃是其陀罗尼教的名号,其真实名讳,世间无人得知。此人行踪诡秘,在任暗黑门冥炎殿主之时,也鲜少露面,不论是对中原众人、还是对暗黑门的教众,皆是如此。秦川前世追随老怪物之时,都未有机会与其谋面。
当年正邪大战,暗黑门损失惨重,随后不久冥炎殿脱离暗黑门自立教派,便是这君魔炎主导而生。取“冥炎”之名,谓之冥教。
君魔炎的实力,当初的老怪物都闭口不谈。其自立冥教之后,就连司空寂、闻人醉那般实力的高手,都甘愿屈尊侍之。可想而知,如今的君魔炎,究竟有何等可怕的修为。中原上下,无不是人人谈而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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