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正在闭关,一直未曾出现。”
听得秦川相问,朱雀也并未多想,直接将自己知晓的说了出来。
如此,秦川依旧没有多言。
上官瑶闭关之事,自己在来这陀罗尼宫之前便已知晓了,依静虚子之言,此番闭关就是花上三五年也不足为奇。如此倒也好,外面杀伐纷乱,秦川也不必为了她的安危而担忧,可以打消了一份顾虑。
唯独,只怕……
怕她出关之时,外面已是另一番世界了。
“半月打算攻取小遥峰?”
良久,秦川又问起了昨日半月所说之事。
此事,恐怕比安阳的存亡都要重要。中原正道无数顶尖高手都聚集于此,若起纷争,则将会是决定性的一战,对于双方,都至关重要。
尽管秦川无能为力,但,却如何能不挂怀?
“是有这般打算。”
闻言,朱雀应道,但随之面色浮起几分诧异,“可眼下青龙与我在中州、白虎在云梦泽打理残局、众多尊使以及五行旗也都分散在中原四处,我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从何处汇集人马,去攻打高手云集的小遥峰……”
猛然之间,朱雀面色一变,竟有了几分惊骇之色:
“除非……”
“!”
同一瞬间,秦川一对瞳孔也是莫名扩大了起来。只明显察觉得到,一股似熟悉又似陌生、仿佛烙印心中多年的气息,在这陀罗尼宫中一逝而过。
是她!
……
昆仑。
屹立中原西北一隅,巍峨群山,方圆八百里,高八千丈有余。徒步难登,纵是对于修真之人来说,也是难以逾越的极高之地。
其主峰昆仑高耸入云,难见其踪,相传乃是天地之柱,自古以来无人得越。余之符阳、翼望二峰,也是远比中原任何一峰都要险峻的存在,两者齐驱而立,相互照应,屹立于四周诸如小遥峰、玉虚峰之类的群山之间。
终年白雪皑皑,浮云饶足。
堪称中原大地上最险要的地界。
这也便是,正邪两道,为何在此相争许久不下,却也丝毫不得放弃的缘故。自古有云:得昆仑天柱者,可得天下!
是日。
小遥峰。
深秋时节,在这昆仑高地,也比其他地方率先领会到了严寒。
当然,修真之人,自已辟谷御寒,不受气候所扰了。在此峰上据守的各门修真高人,除了时常有组织地对险峰之下的暗黑门人施以打压之外,平日便是借着闲隙,一览中原难得的风光,竟也有些流连忘返。
借着小遥峰之险,即便深入暗黑门掌控之地,也丝毫不惧,宵小奸邪尽可轻易斩杀于峰下,若非时候不宜,只觉无比的畅快怡然。
也正因为如此,才成了半月的眼中钉。
一处松亭,两个道人相对而席。一个,是当今伏羲门掌教真人,静虚子;而另一个,是守静堂的长老,守静道人,俗家姓名便是赵明诚。
“掌门真人孤身来此,却是有些贸然了。”
赵明诚略有忧虑,如此道了一声。
尽管他当年与谷长风略有冲突、其后年月中也多有不合,但谷长风如今接任掌教,眼下又是特殊时节,他也自是大彻大悟之人,明白事理。
此番明言指出,也是眼观大局为重。
“半月想截杀于我,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静虚子回道,也无多少介意。他自然也知晓,从伏羲山远道而来,深入敌境,极有可能遭到暗黑门的截杀。但如此修为之人,当然也不可能轻易对付,即便杀之也必自损,半月知晓这般,更是没有理由贸然出手。
反倒是,静虚子此番前来,有恃无恐。
“唉……”
随即,赵明诚叹了一声,却问,“掌门真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小遥峰乃我正道所据一处要地,我乃如今主事之人,自当时时查看,掌握瞬息变化。你与众门弟子坚守此地,责任重大,便辛苦一些了。”
“你且宽心,我等皆已立誓,与这小遥峰共存亡!”
赵明诚回道,如此平淡。
短短几句,却仿佛生离死别一般。虽然言语轻松,但谁又能知晓,明日,他们还能否如此刻这般,在这松林亭间把酒闲叙?
谁,都无法断定。
此刻的小遥峰,皆由赵明诚一类各宗各门的长老据守,剩下的,也是诸如梵音寺本空那般年轻弟子中的佼佼之辈。这般的阵容,称之天下无敌也并无过。但谁又敢说,暗黑门数不出这般的阵容呢?
即便小遥峰坚守下来,那,别的地方呢?
不知不觉,竟已发现,天下之危,危到了如此地步!
“明诚……”
忽而,静虚子面色一凛,竟是唤起了赵明诚的俗家名讳,他轻咬下颌,沉声说道,“不瞒你说,我昨日,忽有几分不详之感。”
“……”
闻言,离奇的是,赵明诚面色之上,也渐渐浮起了几分不安:
“其实,我昨夜也为小遥峰卜了一卦。”
“……如何?”
“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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