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笑靥如花:“好浪漫,原来他这么喜欢我了!”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道:“浪漫什么?他是想说,你们天差地别,只想结一段鱼水之欢,并无心白头到老,大家都别太认真。”
碧云着急道:“他真是这心思,那我该怎么办?”
她将纸铺到书案上道:“他这般自以为是,咱们也来端端架子。”
说罢,提笔写到:“放旷出烟云,萧条自不群。漱流清府意,隐几避喧嚣。”
一晚,在万卷阁值夜的上官婉儿,捧着书看得正入神,毫不察觉有人走进,待敲着书案的太监,道:“喂!主子都走到跟前了,还不赶紧伺候!”
她回过神,看见太监身后站着的李贤,赶忙起身行过礼道:“六皇子需要什么书?奴婢这就去拿。”
李贤使了个眼色,会意的太监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李贤边往高耸的书架中走,边向跟来的她问道:“你叫上官婉儿?”
“是的。”她隐隐感到不安。
李贤仰头打量着架上的书籍,问道:“我想要找首诗,忘了在哪本书上,能帮忙找下吗?”
“请讲。”
“放旷出烟云,萧条自不群。漱流清府意,隐几避喧嚣。”
她心中一“咯噔”,想起前几日,碧云去李贤宫中送书,笑着出去,哭着回来,问出了什么事,她就说再不找李贤自讨没趣了。原以为他们只是吵了架,现在看来李贤今晚前来,不是来重修旧好。
她望着李贤道:“奴婢愚钝,六皇子有话请直说。”
李贤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冷笑:“愚钝?能有这般心机,教碧云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上。”
“没错!奴婢给碧云帮了忙,不过,六皇子在知道这件事前,是真心爱碧云吗?”
见她承认,李贤神情愤怒道:“当然!”
她摇摇头:“奴婢看来并非如此!”
李贤眉头低拢,眼神如冷箭般朝她射去,声音低沉道:“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也敢这么同主子说话!最好给我说出个理由来。”
受到要挟的她依旧一脸淡然:“情分欲与爱,欲是索取,爱是奉献。碧云生得已是美艳婀娜,为何要求她有过人才华?既然爱她,为何要顾忌身份,初次与她约见便是深夜?”
李贤怒气顿散,神情难掩羞愧,他沉默半晌道:“可她怎么能骗我!”
“碧云在意天差地别的身份,只有在六皇子眼中变得完美,才不会那么自卑,那么害怕!”
李贤叹口气:“女子胸无点墨,就算貌若天仙,也是枉然!”
见李贤如此,她还是想硬着头皮替碧云再挽回一次,她瞥见案头上一包正要去熬的下火药,笑道:“六皇子这么瞧不起人,想必是才高八斗?”
“为何这么说?”
“六皇子经常难别人,敢不敢受奴婢一难?”
“我若不受,岂不是让你这个奴婢得意了。”
她拿来那包药交给李贤道:“奴婢丑话说在前头,若六皇子解不出,就不许再看轻碧云!”
李贤道:“既然是个赌局,就有赢有输,若我解出来了,你该如何?”
“任凭六皇子处置!咱们三日为限。”
三日后,她刚睡下就听到“窸窣”的响动,她半眯着眼,见碧云推门进屋,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床前,一脸灿烂地轻声道:“婉儿,知道……”
她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姐妹,示意碧云到外面说话。
俩人走到屋外的台阶上坐下,碧云难掩兴奋地拉着她的手,道:“知道我见了谁吗?”
她仰头望着星空,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日,李贤没送信来,傍晚时,碧云又神采飞扬地出了门,这表明她赢了,而李贤也遵守了约定。
她故作好奇道:“见着谁了?”
“六皇子。”说着叹了口气,指尖摸着眉心道:“你也知道,前几日因为一些事他生气来着,真
以为就这样散了,现在总算雨过天晴了。”
她笑了笑:“情人间拌嘴很平常。六皇子为什么生气?”
“没什么,一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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