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沉思之时,士兵则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之所以说这件事诡异,不是因为贺兰敏之没死,或是,贺兰十四妾没受到半点牵连,毫发无损地回到娘家。而是,贺兰敏之能够脱罪的理由,知道是什么吗?”
袁一再次配合道:“是什么?”
“贺兰敏之受了巫术蛊惑,迷失了心智,才会干出犯上作乱的事。后来,刑部真从贺兰敏之的叛军中揪出一个巫师,严刑逼供之下,巫师只好认罪,说自己觊觎皇位,就向贺兰敏之下了蛊,彻底控制了他,让他帮助自己谋反。斩了巫师后,贺兰敏之的事就大事化小。”
士兵看了眼袁一,笑了笑:“怎么样?这理由够诡异吧?”
袁一点点头,心语:“没想到这士兵这么健谈,我原本话题都被他这番滔滔不绝,带得越跑越偏,这样可不行,我得把话题拉回来。”
这样想着,他便道:“的确够诡异。话说回来,现在能够在折冲府说得上话的人,不是梅将军,那就是第一府都尉啰?”
士兵点点头,道:“没错。我们这位陈都尉特别会投其所好,所以,他与上任总都尉关系好得就如同父子一般。上任总都尉告老还乡时,还向朝廷大力举荐过他升任总都尉,就当折冲府所有人都以为,总都尉这职位非他莫属时,朝廷却把这个职位给了荣郡王,而荣郡王大手一挥又在他头上加了个折冲将军。”
说着,士兵叹了口气:“他也是时运不佳,升官变成了贬职。本想再次施展他的投其所好*,□□郡王就是闭门不见,还让他有事就去找梅将军商量。他被荣郡王气得大病了一场,然后,怨气就成了怒火,怒火就成了狠劲。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暗中把另外的十一个都尉召集说了些事情,至于,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可自从那次聚会后,所有都尉好像对自己管辖的折冲府,都不怎么上心了。”
说着,士兵拉着袁一连退了几步,像是在刻意避开围观马球赛的众人,而后,压低声音道:“在荣郡王没有到任前,我们都是规规矩矩操练,可没有人敢在校场上这样玩。可现在,都尉们都学着荣郡王那一套,正事不管,有机会就出去吃吃喝喝。老大都不管事,折冲府的其他官员自然也跟着懒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管事的人都成了半吊子,士兵还不是能偷懒就偷懒,有得玩就尽情玩啰!我们这里还有个没将军看着,还不算太放纵,如果,今天你是被分到其他折冲府,才知道什么叫好玩!”
袁一心语:“我记得这个第一府都尉叫陈精忠来着,名字到挺好听,可做的这些事,还真对得起这个名字!虽然,我本就不打算管理折冲府,可现在看到这个陈精忠竟然像搅屎棍似的,利用自己的余威联合其他都尉,不但,架空了梅仁的权力,还一个劲的给他使绊,搞破坏。让本就好不到那里去的折冲府,变得更加混乱不堪。想想这些,还真够让人窝火!”
虽然,他心中愤慨,可脸上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平静,对士兵道:“没办法,只能怪我运气不佳!看来我得找机会,拜拜陈都尉的码头了。”
士兵满脸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道:“陈都尉可是出了明的热脸迎权贵,冷脸踹小吏。所以,就算你送他一座金山,他都不会把这个曹史当回事。”
袁一轻蔑地笑了笑:“原来是官场常见的冷热脸,通常这类人,都是些道行不深的小魔小怪。”
士兵打量了他一眼,戏虐道:“哟,这口气!倒真有几分大人物的气派。”
袁一用玩笑的口吻道:“说不准,我还真是个大人物。”
士兵很认真的看了袁一片刻,而放声大笑,连连摆手道:“不可能。有哪个大人物会跟我聊天,还能这么客客气气,再说,你太年轻,又长得这么俊,应该没有你这么的大人物,除非你是个王爷侯爷之类的皇亲国戚。可那些人都高傲得很,哪会搭理我这样的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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