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绪难平得大半夜没睡着,所以一觉睡过去,早上就过了头,还是佳佳来敲她的门才醒。
快速盥洗了一下,连巾帕都未掩,她就蹬蹬下了楼,因为她又想起出发的时候,陆长风要给她擦药,他说的那句话了。
不能让所有人等她一人撄。
反正他已经知道她脸上的伤了,且还是被人打的,所以,也无所谓掩不掩面了。
再说,用了他的药,经过一晚上,红肿已经明显退了下去,剩下的就是伤了,被二姐带在手指上的戒指划破的伤偿。
一楼大堂里果然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郁临旋还坐在那里,一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在用早膳。
不紧不慢的样子,优雅矜贵。
秋日早上的晨曦斜斜地从格子窗棂投进来,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沐浴在曦光中,显得有些虚幻。
庞淼下楼梯的脚步不由地放慢了下来,她在犹豫,是直接出门呢,还是也过去用早膳。
方才楼上她路过那些人的门前时顺便看了看,他们都不在,如今又不在大堂,想必不是去马圈牵马了,就是已经等在外面了。
她本来就起晚了,算了,还是不吃了,扶了扶肩上的包袱,她准备直接开溜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一个不经意的回头,两人就这样视线对上了视线。
“粥都冷了。”
在他将视线收回去之前,她听到他说。
声音清淡。
她这才发现,在他的对面,桌上还摆着一碗粥和一屉小笼呢。
所以,现在还是得去吃了不是。
她硬着头皮上前,抿唇鼓了下勇气,“不好意思,起晚了。”
然后,便拂了裙裾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将肩上的包袱取下,放在自己边上的凳子上,抬眸,看到他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
她低头喝粥。
果然是冷了。
喝在嘴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又捻了个包子,发现包子也凉了,顿了一瞬,她又放下了,没吃包子,光埋头吃粥。
因为她体质太寒,胃也寒,粥饭什么的,凉点倒还无所谓,但是包子有馅儿,且多半是荤的,凉的肉类她吃下去,一天胃里都会难受。
喝着凉粥,心里的悲伤也被一点一点放大。
他会医,她的体质他清楚。
他都知道粥冷了,也未有任何反应。
忽然想起在五王府的那些个日日夜夜来。
那时,应该是为了尽量避免跟她独处时的尴尬,每次到了吃饭的点的时候,他经常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外面没回来,逢饭点出书房,或者回府的日子特别特别少。
所以,夫妻几年,他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日子也是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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