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看到了萧鱼,她正在淘米下锅。
见到她,萧鱼明显有些意外,看看郁临旋,见郁临旋没有做声,也没有多问,就跟她打了声招呼。
郁临旋也没有在厨房里多逗留,又带着她四处转了转,便回了屋。
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回屋便坐在椅子上,掏出一粒什么药丸吃了下去,气色才慢慢恢复,庞淼心生疑惑偿。
“是瘟疫的原因,还是身上的毒刚服解药不久的原因?”
“我没事。”郁临旋没有正面回答。
庞淼虽还是不放心,却也没有办法,她不会医。
“那你休息一下吧。”见他坐的那个椅子是可以将椅背放下来的躺椅,她走过去帮他放倒了一些。
然后,又去矮榻上取了一条虎皮毯子过来盖在他身上。
见她替他掖好毯子起身,作势就要走,他一把攥住她的腕:“你去哪里?”
“我不打扰你休息,我去厨房帮萧鱼做饭。”庞淼指指外面。
“不用,你就在这里陪我。”
男人看着她,一副霸道得让人不容拒绝的语气。
好吧。
庞淼就搬了个矮凳坐在他旁边,“你休息,我不去便是。”
男人高大的身形朝边上挪了挪,然后朝她拍了拍自己身侧,“到这里来。”
庞淼怔了怔,让她也躺过去?
抬眸望了望门口投进来的阳光,这青天白日的
耳根有些热,她自是没有动,“又不是床榻,躺椅那么窄,我就不挤你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躺到榻上去?”男人挑眉问她。
庞淼汗。
“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躺椅太挤了。”
庞淼忙不迭解释,可是,她发现,似乎解释也还是那个意思。
“过来,冬天挤挤不是暖和吗?”男人执意。
其实屋里并不冷,因为两个暖炉烧着。
庞淼咬唇犹豫了片刻,还是红着脸起身,刚站到躺椅前面,就被他顺手一拉,跌倒进他的怀里。
他拥着她,她不敢动。
他将身上的虎皮毯子朝她身上拢了拢,她心跳加快,扑通扑通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
庞淼以为他睡着了,刚想抬头看看,就蓦地听到他的声音响在耳畔。
“庞淼,你是希望我反,还是不希望我反?”
庞淼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
她记得不久前,她问过他,打算怎么办,他说,让她不要操心,一切有他,她又问他,真的反吗?他就没有回答了。
此刻,竟问起她的意见来了。
这个问题,她早已想过千遍万遍。
靠在他的肩头,她幽幽开口:“我也不知道,反正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你反,我陪你当逆贼,你不反,我陪你做罪人。”
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你反,我陪你当弑兄篡位的逆贼,你不反,我陪你做涂炭生灵的罪人。
怕他本就纠结煎熬、痛苦不堪,不想再将话说得那么白。
末了,她又抬头问向男人:“我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
大手将她的头按回怀里,男人低低一叹,没有做声。
好一会儿,才缓声道:“庞淼,这辈子让你吃了太多的苦,对不起”
庞淼眼帘颤了颤,微愣。
怎么这个时候又说这个?
再说了,该道歉的人是她,她也让他现在吃尽苦头不是?
本想回他,但又以为他可能没有说完,所以,就等着他继续,谁知,半响没有听到声音。
她只得自己开了口:“一辈子还长呢,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说这辈子?”
依旧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
她抬头,见他竟已经轻阖着双眼睡了过去。
呃。
她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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