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先喝着茶,奴婢这就回去等着去!”叶婆子一边替福嬷嬷续茶,一边轻声说着。
福嬷嬷笑着点了点头,拉了一把叶婆子,朗声说道:“你就别忙活了,也坐下歇会吧。”说完,便似是很不屑的皱了皱鼻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打骨子里看不上瑶琴的那副样子。表达得淋漓尽致。
“嬷嬷,您说您是替主子福晋来忙活的,既然事情都做了,又何必生这些闷气呢,让别人听见了还不好,要是坏了主子福晋的事情,主子福晋那边还会怪罪你。”叶婆子贴心的出言劝道。
“得得得,你别劝我,我心里头比你清楚,主子交代的差事。我保管给办得利利索索的,绝对不会误了事。”福嬷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又瞧了眼外头的天,估计了下时辰。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那位身边的人都太猖狂了些,照说早该回来了,这怎么我都在这等这么久了,还连个影都没有呢,八成是又跑哪里玩去了。”
话到最后。福嬷嬷满脸的怒意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了,一把拿过之前拉下的那个锦盒,冷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你注意着角门那边,要是她回来了就让人给我送个信去,我再过来就是了。”,便转身往外走去。
叶婆子着急忙慌的追了出来,一路送福嬷嬷送到了正院后门处,又点头哈腰的一顿客气,目送着福嬷嬷进了门,这才扭头回了角门,继续和洪瘸子拉关系去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既然想要做的,她就会不择一切手段的去争取,至于什么忠肝义胆、一仆不侍二主的做人准则,早就在她收到那一笔笔庞大的财富的时候,彻底忘到了脑后,从最开始只是为了她家囡儿的婚事顺利,到为了荣华富贵而努力奋斗着。
……
乌拉那拉氏见福嬷嬷拿着锦盒回来,便打发了房间里伺候的宫女等人,径自进了内室,甚至来不及追问一句,福嬷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交代起了她的新发现。
“这信准么?”闻言,脸色大变的乌拉那拉氏低声问道。
“奴婢亲眼所见,想来是假不了的。”福嬷嬷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子,恭声答道。
“这头面,你去给西小院那位送去,只说是我给瑶琴那丫头压箱的就好。另外,你也去看看那边的动静,如果那边没事了,你就把瓜尔佳氏给我请来,我要和她细细说说这事,也亏得你发现的及时,不然怕是真的会引起我和西小院那位的误会了。”乌拉那拉氏摩挲着腕间带着的菩提子佛珠,望着青烟袅袅的佛堂,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说道。
不得不说,幕后人算计得很准确,时间也卡得好,正挑上四爷和瓜尔佳氏闹别扭的时候,而她正好夹在其中,本就是很尴尬的一种关系,要不是叶婆子太慌张,露出了破绽,被福嬷嬷发现,怕是不用三天,她和尔芙那不算太牢靠的姐妹情就彻底毁了,而这四爷府里,也就彻底乱了。
乌拉那拉氏不认为这事是李氏能安排的,反而很怀疑四爷的对手——老八一伙人。不单单是因为李氏没有这样的头脑,更是因为李氏家里没有那么大的势力,拿不出翰林院院士宋叔庆的名帖,舍不得柳树巷那么好地方的三进宅子来收买一个守门婆子,他们家里做不出那么大的手笔,请不动宋叔庆这样子的清流替那个什么穷书生背书。
“主子,奴婢觉得这事还是先压一压才好,毕竟瓜尔佳福晋不善伪装,怕是容易让别人瞧出破绽来,还不如就让她真情流露的好。”福嬷嬷应声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又转回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恭声答道。
“你说的有道理。
不管四爷这会儿在不在西小院,瓜尔佳氏和四爷有没有和好。我们的人都不适合过去。
一来是人选问题,你刚从角门那回来,要是让你心平气和的去西小院那边送信,很容易让人怀疑,如果让别人去,这消息就必然要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
二来是给瑶琴这头面,本来就是我给瓜尔佳氏添堵的东西,要是真有外人想要算计我们四爷府里的后宅安定问题,这东西就不适合送过去了。”乌拉那拉氏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福嬷嬷手里的锦盒,低声说道,随即就让福嬷嬷下去歇息了,独自一人走进了佛堂,跪在蒲团之上,默默无言的望着上首的白玉观音佛像,陷入了沉思。
……
“那你想爷怎么做?”四爷拧着眉毛,低声问道。
“信任。
我不求爷能完完全全的信任我,但是我希望爷能给我一丝丝的信任,对于你怀疑的,你可以亲口问我,而不是你通过别人来试探我。至于其他的,我倒是并没有太反感的。”尔芙捋了捋散在肩上的长发,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扯过锦被,搭在了身上,如在寝室和闺蜜、舍友开卧谈会般悠闲自在的含笑说道。
“好,爷答应你了。”四爷微微点了点头,也学着尔芙的样子,将软枕塞在了腰后,也倚着扶手,歪在了罗汉床上。
“既然说好了,那就说定了。
以后再犯,怎么办?总要定下些责罚吧,比如什么抄书、罚跪的……”尔芙语带调侃的说道。
“这不好吧!”四爷自小就很聪明,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乖宝宝一枚,从来没有被罚过,猛然听尔芙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含糊,愣了足足一分钟左右的工夫,才犹犹豫豫的嘟哝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不成爷是想要做个不受规矩的人。”尔芙含笑挑了挑眉,满眼威胁的盯着四爷的脸,大有四爷要是不答应,她就继续和四爷冷战的意思在其中。
“那你说怎么罚?”四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头说道。
“古筝,你进来一下……”尔芙笑着,朗声唤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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