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四爷觉得嘴里分泌出了好些口水,敢情这位到现在还没忘记去岁秋末入冬那段日子,尔芙经常弄的那些山楂糕、山楂片、冰糖葫芦等等玩意儿。
其实四爷的肠胃不算好,并不大适合吃这些开胃的零嘴儿,但是无奈他那阵正忙着整理户部在外的欠银,常常是一忙就是一整天,一回到府里就累得连句话都懒得说,也没有胃口吃东西。
为了不让这位守着宝山被饿死的四爷,尔芙就弄了不少山楂为原材料的零食给他开胃,连带着两个小家伙儿也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也就变着样让小生子做。
后来,府里那些存货用光了,尔芙还让玉清进府的时候,带进了足足几大篓的山里红存在了冰窖里,这一存就是一个冬天都过去了。
“那行吧,晚上就让小生子用小厨房那些山楂酱做一道水晶山楂卷做点心,再添一品银耳山楂露做饭后的甜品。”尔芙倒是没有注意到四爷偷偷吸口水的动作,反而想起来酸酸甜甜的山楂糕,也想尝尝这口,笑着说道。
“那爷是没有口福了。
刚才,爷才让张明德去百味居定了一桌席面,打算晚上给萧逸轩接风,也算是庆贺他入府做先生,还特地请了翔云楼的说书先生来府里热闹热闹呢!”果然,尔芙的话音一落,四爷就一脸失望地抿了抿唇,低声说道。
尔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单手挽着耳边的一缕长发,柔声说道:“那有什么的,到时候让小生子做好了,送过去些就是了。
去岁存的山楂多着呢,要是单留给小七和弘轩她们俩做零食吃,怕是她们的牙就不能要啦。”说完,尔芙见天色也不早了,她也有些心力交瘁的乏累感,便将四爷赶回到了前院。
送着四爷出了门,她回到内室里,刚要歇下,瑶琴就一脸沉重地来到了她的身边,躬身见礼,轻声请安道:“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你怎么也这么吞吞吐吐的,真是好不痛快。”尔芙看着枕头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了,自然也没有兴致和瑶琴慢悠悠地兜圈子了,摆了摆手,低声催促道。
瑶琴虽然没有男女方面的经验,但是看自家主子和四爷耍脾气的时候,她真真是提心吊胆的,所以才会见主子爷一走就忙找到了自家主子说话:“那奴婢就说了。
您对主子爷的态度会不会太随意了些,虽然主子爷待主子一贯很好,可是主子这般随性,说笑就笑,说恼就恼,怕是主子爷早晚会有不耐烦的一天。”
“瑶琴,你先起来!”尔芙明白瑶琴是担心她会玩砸了、玩陷了,却不知道她刚才是真的控制不住情绪了,并非她有意要和四爷闹脾气,事后,她也是怕怕的,所以她也就没有怪瑶琴这般贸然的进言,笑着抬了抬手,指着角落的小杌子,轻声说道,“你看这府里顺着四爷的女人何其多,可是又有哪个是真的被四爷放在心上的?
这男女相处就讲究一种自然,既不是故作骄矜,也不是故作乖巧,容不得半点小心眼。
偌大的亲王府后院对四爷是什么,那是家。
家就是个全无掩饰、虚伪、做作的地方。
可是谁的家里能是一直充满欢笑的,相处久了,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有些小争吵,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些你都可以理解为生活中的一点小情趣,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说完,尔芙就笑着让瑶琴下去自己个儿琢磨了。
目送着瑶琴离开了内室,尔芙褪去了脚上的鞋子,抱着软软的弹花抱枕,倚着床头就坐在了被窝里。
说起来,这自打大嬷嬷离开以后,她真的觉得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身边都是这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每次来房间里送水的时候,总是红着一张脸,看得她也羞羞的;
二来就是这些人都没有过感情经历,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太过懵懂,就比如之前瑶琴来提的意见,如果是个有家有口的小妇人,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她倒不是觉得瑶琴提出的建议不靠谱,只是太天真。
如果一味的哄着男人,那男人很快就会觉得无趣了,相反如放风筝一般松松紧紧,这样才能让这段感情保鲜,而这些都不是她们这些小丫头能明白的道理。
想到这里,尔芙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要是大嬷嬷还在府里,那该多好呀!”
大嬷嬷于四爷就如同亲娘一般的存在,甚是敬重、依赖。
于她又不似婆婆一般,不会对她管头管脚,也不会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有这样一位的在西小院里,不但能保证她在四爷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位置,还能在她和四爷起争执的时候,起到调和剂的作用,简直是居家必备的良心人物。
只是大嬷嬷到底老迈了,又收养了小姑娘在庄子上,怕是不会再回到府里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也觉得少呀!”越想越郁闷地尔芙,仰头望着承尘上绣着的同心结,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
说起来,她这院子里的人手是真不少——一等宫女四个,二等宫女四个,粗使宫女若干,跑腿太监二人,刚留头的小宫女八人,小厨房里,也有十来号人手,守门婆子、大力婆子也有五六个,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个能做到急她所急,忧她所忧的体己人呢!
瑶琴和古筝虽然做事稳妥,但是到底不能做到与她的思维接轨,好像发个帖子:急求闺蜜若干!
“算了!”郁闷到无以复加的尔芙,恨恨地咬了咬被子,一翻身就躺倒在了床上,打算来一个一睡解千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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