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教子,但是也要考虑到孩子的年纪。
他不希望在兄弟府上教训自个儿曾身负厚望的长子,尤其是这长子都已经成人了。
只是老十三不知道四爷的打算,他见四爷说完就往外走,忙上前阻拦道:“四哥,您消消气,这事儿千错万错都是十三弟的错儿,但是十三弟知错了,以后再不这样纵情酒色,您就别生气了!”
四爷嫌弃地推开老十三拉着自己的手,轻声教训道:“松手,瞧瞧你什么样子!”
“四哥……”被推到旁边的老十三颇为受伤地忐忑唤道。
“别摆出这副模样来,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别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爷现在要去看看弘晖了,跟着你这个不靠谱的十三叔,爷真是快被你们叔侄俩儿气死了!”四爷无语地扭过头去,他真是不忍心看到自家傻兄弟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直接说出了自个儿的打算。,
说完,他又瞧瞧老十三,这才迈步往外走去。
都是常来常往的地方,四爷也不需要崔福和其他婢仆引路,轻车熟路地就摸到了客院的门口,他微微顿了顿脚步,瞧着身后紧紧跟随的老十三,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直接走进了院子里。
四爷的突然出现,可是将院里一众当差的婢仆吓坏了。
不过还不等他们请安见礼,四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往上房里走去。
房间里还残存着某种特殊的味道,连带着内室里隐隐传出来的鼾声,让脸色微微好转的四爷又一次沉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是该说弘晖没心没肺好,还是该说弘晖胆子够大才好,反正对于弘晖这种犯了错,还能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孩子,他真是挺气愤的,但是想想跟在自个儿身后的老十三,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手就又一次撂下啦。
老十三到底还是心疼着弘晖的,他忙清清嗓子,提醒道:“咳咳……”
四爷见状,直接丢过去了一个眼刀。
敢情就他知道心疼孩子,自个儿这个亲爹还能故意去吓唬还在睡梦里的孩子啊!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满,迈腿走进内室床边儿,低头瞧瞧闭目酣睡着的弘晖,微微退后了两步,确认自个儿的声音传过去,应该不会吓到了弘晖,这才压低声音的招呼道:“该醒醒了吧!”
床上睡着的弘晖听见四爷的声音,登时就打了一个激灵,满脸懵地爬了起来。
他连眼角挂着的眼屎都顾不上擦一把,更别提穿戴熟悉这种事儿了,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了已经在堂屋里坐正的四爷跟前儿,忐忑唤道:“阿玛,您怎么过来了?”
“爷不过来,你是不是就准备在你十三叔府上一直住下去了……”四爷冷声问道。
“不是,不是,弘晖早起就打算回府去的,这不是我挺长时间没见过弘晖了,昨个儿也没机会好好说说话儿,便留他在府里多待些工夫!”不等弘晖答话,旁边和弘晖并肩而立的老十三就已经忙主动解释道。
他太了解自家四哥的性格了,早起天不亮就起床、不到天黑不许睡觉是最基本的规矩,如弘晖这样半天晌午还在床上躺着的,便是没犯错的时候,也得被罚,何况弘晖还已经犯错了呢,左右自个儿酗酒的事儿是被四哥嫌弃极了,那就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多替自家这倒霉侄子担点事儿吧……
对于十三爷的好意,弘晖感激涕零……
不过让他对着四爷撒谎,他还真是没有那个胆子,不等四爷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他就已经跪倒在地,直接认错道:“阿玛,这事真的不关十三叔的事儿,都怪弘晖太过懈怠了,还请阿玛原宥。”
“哼,还算老实!”四爷闻言,冷哼道,然后就摆摆手让弘晖去洗漱更衣了。
少时片刻,换上了一袭长袍马褂、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的弘晖,重新回到了四爷跟前儿,他瞧瞧下首忐忑落座的十三叔,又小心窥了眼上首脸色不渝的自家阿玛,战战兢兢地站在了堂屋的当间。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这种不安、忐忑的情绪和表现,反倒让四爷更不高兴了几分。
相比起太过规矩的孩子,其实四爷更喜欢孩子和自个儿耍耍赖皮、闹闹小性子,多多亲近,就如同他更加偏爱弘轩和小七似的,绝不单单是因为他对尔芙情根深种,不过到底是自个儿孩子,他也瞧出弘晖知道自个儿错了,倒是不打算搞严词厉色的那套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责问道:“昨个儿的事,你可知错了!”
“弘晖知错了!”弘晖忙恭声答道。
四爷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追问道:“哪里错了?”
“弘晖不该不懂规矩地在他人府邸里胡闹任性,更不该不懂自持谨慎。”
“错,错,错……
你不该不懂自持谨慎,但是更不该在他人府邸闹出这种荒唐事。
这次是在你十三叔府上,他把你当家人护着,他把你当自个儿的孩子疼着,第一时间就让底下人闭紧嘴巴、不得非议妄传,如果换做旁人呢……
到时候你要面对的就不是我这个阿玛了,宗人府的地牢、黑院,估计就就距离你不远了!”四爷见弘晖还未能明白自个儿错在哪里,不耐烦地打断了弘晖的话,直接出言教训道。
说完,他还担心弘晖不知道教训,对着一旁的老十三问道:“别怪我这个当哥的戳你痛脚,你和弘晖说说你在养蜂夹道那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让他明白明白宗亲子弟也不能任性胡闹的规矩。”
四爷此言一出,老十三脸色都直接变了,半点血色都没有,惨白惨白的……
不过他还是很听话地将自个儿和府里家眷在养蜂夹道住着那几年,不得不看着那些禁军守卫、太监脸色过日子的心路历程,细细和弘晖说了一番。
随着老十三越说越详细,四爷一张脸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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