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知死活、挑衅他两次的人,这只漂亮的手,他是踩断,还是切断呢?
不管怎样,她的惨叫声都会很美味。
而就在季妄言想要欣赏她惊慌失措、跪地哀嚎的模样的时候,那女子竟然向下一低头,用她的脸颊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蹭了一下,一蹭之下,竟还发出一声含着哭腔的嘤咛。
季妄言的脑子像是被人用刀背重弹了一瞬,“嗡”的一声震的他两耳发麻,一种奇异的冲动在他身体里蔓延,此女子竟敢以此下贱姿态碰他的手,该被他抽筋扒皮,惩戒至死,一声“来人”都梗到了喉咙,季妄言却吼不出来。
他的骨肉僵在的发痛,只定在原地,盯着烟楣看。
月色之下船窗之内,是含着泪的一张美人颜,眉目旖旎妖艳,如云的鬓发裹着清瘦的肩膀,粉嫩的唇瓣润着水光,失力一般的伏在窗沿、他的手臂上,抽抽噎噎的哭:“不要碰我,让我下去。”
春雨来潮,枝嫩花艳。
她哭一下,季妄言的骨肉就紧一分。
那种奇异的冲动越演越烈,想杀两个人泄愤,却又并不完全是想杀人,血肉在渴望什么,却又落不到实处,唯独胸口涨着一种让人发疯的饥饿,让他迫切的想要吃点什么。
吃点什么。
“滚开。”趴在窗口的女人不知死活的伸手推他,季妄言听见她抽抽噎噎的哭着说:“我是烟家三姑娘,你若敢碰我,你会死的。”
哭的好委屈,眼泪在月色下如珍珠一般向下掉。
真有趣,死到临头还在威胁人。
她一哭,季妄言就感觉那泪珠掉到了他心头上,带来了一种奇怪的湿润感,他想听她再哭两声。
于是,他捏着烟楣的手,从窗口上踏入船舱,并将烟楣也拎进来了。
昏暗之中,季妄言半蹲下身,垂眸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烟楣,那一双眼灼灼的从她的眉眼刮到她的足尖,像是寻到了一件有意思的玩意儿,在琢磨着该怎么玩儿最痛快,最尽兴。
烟楣被他提着一只手,轻轻松松的从窗口被人拖到船舱厢房内,她跌坐在地,简直欲哭无泪,白日招惹的人跟晚间招惹的人一道来堵她,前有狼后有虎,一肚子的威胁的话还尚未说出口,便听见厢房外传来了西江候世子的声音。
“烟楣姑娘。”门外,西江候世子嘿嘿笑着,矮胖的黑影映在门板上,他道:“可是身子不舒服?本世子这儿有些解酒药,喂烟楣姑娘喝可好?”
烟楣瑟瑟发抖。
她只得昂着头,去小声求眼前的这个坏人。
“你能翻上来,那也一定能下去吧?我告诉你,门外这个可是西江候世子,世子!西江候!侯府!得罪了他,你我都会死的,他若知道你翻上他的船,他会把你打断腿丢出去的,你,你想办法把我带下去,我给你银子,我赔你一只手,你要折我的手也可以。”
烟楣压低声音,语无伦次的与她眼前这人说了半晌,却见这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她。
烟楣眼前都发晃了,她并着腿,咬着下唇道:“你到底听见没有?”
“你被他下药了。”终于,烟楣听见他开口了,声线低沉,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玩味,他道:“他想占你的身子,你不肯,是么?”
烟楣时不时还要关注门外的西江候世子,西江候世子没得到回应,已经在外面解开挂着的锁头,准备推门而入了。
美人牛乳一般白皙的肤色上闪着泠泠的光,咬着下唇,羞耻的点头,道:“是,你可以带我走了吧?他马上要进来了。”
“放心。”季妄言的声音突然压得好轻,尾调微微上扬,带着几丝愉悦的意味。
烟楣心里一松,一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之前的打你的事儿都是我的错”已经到了喉咙,就听他道:“我不会让他发现我们的。”
说完,季妄言抬起手,直接抱起烟楣的腰,提着烟楣跳上了房梁。
烟楣大惊失色!
你在狗叫什么!
她被季妄言抱着跃到了船舱房梁中,船舱房梁上有视线死角,季妄言将她顶到死角里,两人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她听见西江候世子推开了门。
那木门发出轻微的“嘎吱”一声响,西江候世子嘿嘿笑着走进来,第一眼没瞧见烟楣的身影,西江候世子还笑了一声:“小美人儿,玩儿躲猫猫啊?本世子来陪你。”
房梁之上,烟楣咬着下唇,难耐的向后高高昂起脖颈。
季妄言饶有兴致的抱着她的腰,看她被药效折磨的面目潮红,却不敢出声的样子,便伸手去捏挑她的下颌。
烟楣果然无法自控的贴着他的手向他攀过来。
季妄言只觉得一阵酥麻从手骨直接蔓延到他胸膛内,他享受这种烟楣的欢愉痛苦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觉,比单纯杀人带来快感更多,更满。
强大雄性本能的独占欲瞬间高涨,他用力将烟楣挤压在他与柱子之间,贴在烟楣的耳边道:“别动,你也不想被他听见的,对吧?”
第3章 她需要买避孕药丸
烟楣要被他逼疯了。
他初初时只是捏她的脸,但很快就无师自通的捏她的其他地方,她的任何反应都让他觉得新奇又有趣,她最开始还试图拉开距离,反抗季妄言,但很快,她便沉在了药效里。
她像是被雨润湿的旷野,欲念如野草疯长,身体如水中浮萍,无法自控,只能在水面中翻涌沉沦,她的身体渐渐被水面淹没,她深陷泥泞中,迫切的想要求生。
她想要温暖坚硬的胸膛,能把她整个人紧紧环绕的臂膀,想要被撕扯侵占,各种让她都难以启齿的欲念在奔腾,她润湿的指尖将季妄言的袖口攥的发皱。
她想要,任何一点触碰都可以,就算是之前那般伤到掌心般的痛也可以,大概能解一解她骨头里的痒。
季妄言却停了。
他和烟楣拉开了距离,饶有兴致的看着烟楣失神。
他是个天生的恶者,喜欢将别人玩弄在指尖上,烟楣不想要,他要欺过来,烟楣想要,他反倒要拉开距离,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欣赏。
月色之下,寂静的角落里,暧昧的空气在搅动,房梁上的猎人胜券在握,船舱内的猎人却一无所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