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竟然夸下海口说,不管我有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朱雄英冷冷扫过许召政一眼,显露出对眼前这样一个口出狂言的人不满。
“不管要财要势,我都可以。”许召政如是接话,不亢不卑,似乎只是在面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
“北平的官员有你这一号人物?”朱雄英问得直接,许召政却不错眼的盯着朱雄英道:“公子不是为财为权?不管你要什么,我是什么身份都不算太重要,只要我能给你就是。”
朱雄英摇摇头道:“依你所言,你不是也在想方设法探我的身份。说来北元兵马快到了吧。”
傅让马上回道:“不到十里。”
此话落下许召政身后的人都生出恐惧的倒退数步,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如中看到戒备。
“许召政,如果你的身份不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能做到我提出的任何条件?”朱雄英又回到原本的话题,缓缓走到许召政面前道:“权势地位,有了权还怕没有钱吗?自然有人双手奉上。”
许召政对此低眉垂眼的应答道:“公子还小,不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我既然说我做得主,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朱雄英立刻顺口答道:“好啊,那就一试。北元人这就来了,你有让他们离去的办法?”
傅让???朱至不是已经去解决这个事情了,怎么朱雄英还让眼前的许召政去?
真要是去了,岂不是暴露他们的身份了?
若是暴露他们的身份,朱雄英和朱至一番算计岂不是落空了?
傅让满腹疑问,可惜半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公子在说笑吧。”许召政如何也想不到朱雄英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你方才很肯定的说,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会答应,我想亲眼看看。”朱雄英提起许召政方才许下的狂言,现在就是见证他真本事的时候,他难道不敢做?
许召政额头青筋不断跳动,显然在忍耐着。
“如果做不到,实不该口出狂言。”朱雄英淡淡的开口,明显不喜欢许召政方才说出了一番话,结果他提出条件,对方却觉得他在说笑。
“一货不卖二主,生意不是公子这样做的。”被朱雄英一番告诫,许召政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这批货他早就找到买家了,朱雄英与北元人往来,许召政绝不敢保证会是同一个。
“货在你手里,你卖了两家自然是你的错。可是,我只寻了一个买家。你莫不是认为,我昨晚让人给你带的话只是一番玩笑,我不敢,也不会把你的货转卖北元人?莫不是在你看来,和北元人的生意,你做得,旁人就做不得?”朱雄英冷笑的回应,言语中都是不屑。
生意而已,他能做得,自然朱雄英也是能做得的,正因如此,朱雄英只想把货卖高了价。
一听北元人来,许召政第一反应是朱雄英不敢那么做,朱雄英抢他们的货只是为了达到吸引他们的目的,绝不会真心想要跟北元人做生意。
然而听着朱雄英压根不把北元人当回事的语气,分明是要以价高而售货之意,许召政心中的怀疑不禁消散了许多。
可是,北元人若来了,朱雄英能把北元人弄过来,证明朱雄英和北元人也是有所往来,这不会是一个太孙会做的事对吧?
许召政赶紧安抚的道:“公子请息怒,我绝没有冒犯公子之意。只是我们有心与公子合作,公子若要将这批货卖与北元人,且由了公子,但以后,希望我们能共赢。”
竟然丝毫不觉得朱雄英抢了他的货,更卖了他的货算是大事,反而只争来日?
朱雄英听在耳朵里,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份胸襟才是做大生意的人。
怪不得这一车车的货敢往外拉。赔得起的人,也赚得回来。
朱雄英笑笑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只想做无本的买卖。”
许召政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人好脸,如何也想不到朱雄英竟然全然不当一回事,处处咄咄逼人。
“公子还年轻,无本的买卖虽然赚得不少,总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生意,还是长长久久,稳稳当当的做下来最好。”许召政苦口婆心相劝,就盼着朱雄英能听进去。
可惜啊,朱雄英指着背后一车车的货问:“阁下是在告诉我,你做的这些生意就是长长久久,稳稳当当的?别说我看不起阁下,你做的这门生意但凡让人发现,是诛九族的大罪。而我抢你们的生意,就是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抢,明面上你们不敢让朝廷对付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雄英抬头同许召政对视着道:“我虽要做无本的买卖,不代表我蠢,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恐惧的是什么。我敢对你们下手,既因为我有对付你们的本事,也是因为我敢承担得罪你们的后果。”
生意,大家都想做生意,都有意做好一门生意,至于将来这些生意会不会被人一网打尽,谁管那许多?
“如此说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公子是执意要跟我们过不去?”许召政好说歹说结果竟然还是一样,心下很不是滋味,却也必须要问朱雄英一句准话,他是打定主意不改了是吗?
心下虽然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然对许召政来说,诚如朱雄英敢吃定他们,就是因为他们这生意见不得光,一但闹得过了,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尤其是眼下应天有人来此,到时候所有人都没办法收拾残局。
能太平的解决问题,顺便收一员猛将,许召政弯得下腰,也是打定主意非要圆满解决问题不可。
可是现在看来,朱雄英不吃他这一套啊。
那么半大的孩子图的是什么?
竟然是要跟他们撕破脸皮的闹腾下去吗?
他就不怕最后大家闹得不可开交,谁都讨不了好?
吐一口气,许召政拿不准。
“我这个人认准一件事,不管有多难都会去做。你们为何敢将这些货卖到北元,我也是以什么样的心境将这些货从你们的手里抢过来。你们无所畏惧,我也一样。”朱雄英知道许召政直到现在依然在试探,可以啊,由着他试呗,朱雄英非要看看,这北平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好啊。”许召政明了了,软的硬的朱雄英都不吃,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好做最坏打算。
许召政赞着一声声的好,也最后放话道:“公子如此不怕事,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丢下这句话,许召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雄英扬声道:“我等着。”
竟然丝毫不受威胁吗?
好样的是吧!许召政自问脾气极好,待朱雄英也是客客气气的,偏朱雄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怪不得他了。
“北元人来了,离我们不远了。”许召政刚离开朱雄英他们不远,手下的人立刻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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