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溪明明就认出了我,但他为什么不向孟婆澄清我就是真正的季小凡呢?
反而一口咬定我就是邪灵?
季流溪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突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下,我松开支着下巴的手,扭头看向身旁。
“还不死心啊?天天守在这里,你打算守多久?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白媚在我身边游来游去,眼睛时不时地扫扫头顶的河面,又扫扫我,“真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你竟能守着这一坐便是大半天,大好的时光就这样被你浪费了!”
“你今天怎么不去缠老大啊?”
我收回望向河岸的视线,无奈地看着在我面前一直游圈圈的白媚,“这真是认识久了,才发现你还真是童趣十足啊。你就不能停下来好好看着我说话吗?”
白媚蓦地停在我身前,然后右手摸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将你脸上的所有表情看全啊。你才是认识久了,更加神秘起来了。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以前的身份,你就不能好心给我解解惑吗?”
我轻轻向后游了点,然后抬起双手冲她摆了摆,“你能不再胡思乱想了吗?我这人很简单的,哪有像你说得那么神秘!真是快要被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打败了。”
“打败你的不是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而是你那差强人意的演技。我可以很确定,你生前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白媚猛地游到我的上方,然后一个俯冲朝我游来,我本能就想下缩了下身子,一仰头,白媚正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你在地府到底是什么身份?”
“唉呀!你别闹了。我充其量也就算是地府一个鬼婢罢了。”
我没有说错,萧莜白从前是把我从鬼后的位置上拉了下来,然后贬为鬼婢。
“鬼婢?你的气质哪点像久居人下的鬼婢?说假话也要打个腹稿啊,你这谎也假得太过逼真的吧?我也只能回你一声呵呵了。”
“……”
我被白媚噎得一时语塞,透过白媚黑亮的眼睛,我看到自己脸上的慌乱,还有白媚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我猛地回过神,向旁边一闪,躲开白媚的目光,然后抬手轻轻拍拍有些发僵的脸,心里早已把自己骂了个半死,我这是慌什么啊!
这一慌不就让白媚明白她讲对了吗?
悄悄偷瞄了眼身后白媚,她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我狠狠地跺了跺脚下的水,水花四起,更加凸显出我的没底气来。
“哈哈!我刚就说了你的演技很是差强人意啊。”
白媚在一旁笑得前伏后仰,我就静静地在一旁看她笑得前伏后仰。
瞧她得意的那个样子,我不知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又不是猜出了我的身份,至于笑成那个样子吗?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然我可要挠你了!”
正在我发呆时,只见一道浅蓝色身影猛地伸着胳膊朝我扑来,我吓得本能游出去老远,然后一边拍着胸膛,一边惊吓过度地瞪着白媚,“你能不能不这么孩子气?我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可笑!你早都死了,哪里还有心脏这东西?”
白媚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抬了抬胳膊,伸手指了指我胸口,“本来我就一直觉得你很眼熟,刚刚看到孟婆桥,我猛地想起来,上次鬼君的小三在孟婆桥拉横幅时,你是不是也在?而且好像那些鬼差鬼兵很尊重你的样子?”
不是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秋蝶在孟婆桥上拉横幅让我给她一个名份那么早的事她竟然都还有印象?
这个白媚的记性也太好了吧?
“你记错了,我不在场。”
我有过一次教训,不敢再将惊慌表现出来,所以强装着淡定,双眼直直看着白媚,脸上的表情要多确定便有多确定。
白媚被我这么一看,坚定的表情有些松动,“不在场吗?可我好像记得是见过你的。”
“错觉,明白?或许你是把那个跟我长得有点像的人当成了我。”
“怎么可能是错觉呢?我对自己认人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我可以确定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
“唉呀!白媚你纠结这些有用吗?即使就算我告诉了你我生前是什么身份,又能怎样?我现在已经死了,又沦落到这彼岸河中,前世种种早都成了过眼云烟,不知道也罢。”
我看到白媚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即使你再问上我几百年,我不想说还是不想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好吗?”
“……”
白媚抬头渴望地看着我,“那我要是再问上几千年,你是不是就会想说了?”
“……”
我叹了口气,麻溜地溜回老大的地盘去了。
唉,真不知道这个白媚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啊。
“又去河岸边蹲着了?”
刚游回到地盘,一个兄弟游到我身边,血肉模糊的脸上还算清晰的嘴角微微朝旁边一努嘴,“都闹了半天脾气了,你快去哄哄啊。”
我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小蔡正一个人在背对着我,右手一下一下拍着他面前的水。
“又不高兴了?谁又惹他了?”
血肉模糊脸兄弟睇了我一眼,低声靠近我道:“除了你,还有谁?”
“我?”
我疑惑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怎么可能啊?我今天可是一直在河岸边呢,根本连见他一面都没有见,又怎么惹他生气啊?”
“就是你一天不见面,他才生气了。”
血肉模糊脸耸耸肩,然后一脸默哀的看着我,“你还是快哄哄他吧。不是我想说你,小蔡条件多好啊,你到底看不上他哪一点啊?他可是这几百年来第一次对你一个女人动心,你这么拒绝他,可真是伤他的心啊。”
呃。
怎么他也知道我跟小蔡的那点事啊?
要是早知道我只是借了小蔡的肩膀哭了一会儿,便会惹来这般孽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宁愿趴在河底哭,也不借小蔡的肩膀。
“你又干什么去啊?”
我刚扭身,胳膊立刻被血肉模糊脸兄弟拽住,而他这一声喊,也让原本背对着我的小蔡转过头,我怔了下,干笑着摸了摸鼻子向他打招呼,“嗨,小蔡。”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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