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深深看了许久,方虔诚地亲吻上她的嘴唇。
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再无其他。
此时此刻,他认真温柔地不像话,仿佛他的眼里心里装的满满都是她。
从一开始的羞怯,到现在的心跳加速,姜沐璃不知觉对上他深情的双眼。
“缘缘,朕此生绝不负你。”
她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真挚与隆重。
这一刻,姜沐璃觉得,也好,若是她与他注定这样纠缠一生,那么后半生,为何不能幸福。
姜沐璃眼睫轻轻颤动,红唇微动,正欲说些什么。
正这时,忽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道小小的身影立在门外,奶声奶气地问:“阿娘在里面吗?舒舒有话想说!”
舒舒这时候也不敢闯进去打扰,可他在隔壁想了一中午呀,想破了脑瓜子都没明白自己爹娘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了。
越想越担心阿娘会不跟他们回长安了,舒舒决定还是亲自来一趟。
他个子小小的站在门槛上,突然听到里头传来不小的动静。
像是阿娘气急败坏地推开爹爹。
“让开让开,我衣服呢你把我衣服丢哪儿去了了!”
姜沐璃早已被自己儿子方才那声音吓得六神无主,又担心舒舒会进来看到不该看到,连忙用力推开在她身前的男人。
她弯着纤腰胡乱地在榻上摸索,此时一件带有男人冷梅香气的外衫将她覆盖。
“你穿朕的,你的衣服……”谢缚辞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不小心被朕扯烂了。”
闻言,姜沐璃抬起脸瞪他,小声骂道:“你的手劲能不能轻一点?”
将她衣服撕坏,谢缚辞无法反驳,只能面无表情从榻上坐起身,一言不发。
舒舒等了许久还没听到回话,询问道:“阿娘,我可以进来了吗?”
好半晌,窸窸窣窣的声音总算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一声:“可以了,舒舒进来吧。”
舒舒笑容满面地跑了进去,看到自己娘亲满脸通红穿着他爹爹的长袍,而他的爹爹却着了件单薄的中衣。
且他阿娘连看都不看他爹爹一眼,舒舒心想,这显然还在生爹爹爹气啊。
舒舒登时心里猛沉,旋即泪花便浮上了眼眶:“呜呜呜——阿娘别不要爹爹。”
见舒舒突然大哭,姜沐璃满脸困惑,谢缚辞更是眉宇拧得紧紧。
他继续哭喊着:“阿娘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年,爹爹有多可怕,皇宫里几乎人人都过得心惊胆战呜呜呜吴毓公公跟我说,他再这样下去,恐怕寿命都要缩减了,但自从找到了阿娘之后,爹爹脾气变好了许多,还会夸舒舒了,舒舒的日子都比在皇宫好多了。”
“若是阿娘又抛下爹爹了,爹爹定会变得更加可怕,阿娘,舒舒求求你不要生爹爹的气……”
空气瞬间凝固,尤其谢缚辞脸上神色变化,堪称精彩,姜沐璃没忍住打量他几眼,见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发怒,实在没控制住笑出声。
舒舒睁着湿润的眼睛楞楞看着阿娘笑了起来,嗓音软乎乎问:“阿娘在笑什么?”
姜沐璃招招手让舒舒过来,将他拥进怀里,用力揉了揉他的脸颊,嗓音里都带着轻微的颤笑:“原来在舒舒心里,你爹爹这么可怕啊。”
舒舒糯糯地点头。
姜沐璃嗔了谢缚辞一眼,“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孩子的吗?”
“……”谢缚辞紧抿着唇:“是这小子胡言乱语,他一岁朕就册封他为储君,找了最好的老师教导他,朕对他还不够好?”
哪想舒舒立即抬起小脸,满脸都写满了告状:“才不是,阿娘,爹爹天天凶我,一不开心他就瞪我,我才三岁他就天天逼着我卯时初就起床上御书房念书呢。”
谢缚辞冷声道:“你觉得三岁很小吗?你自小便是储君,自然要承担的比其他人都要多。”
舒舒现在仗着自己是有娘的孩子,肆无忌惮地反驳皇帝:“那我可是听说,父皇四岁被册封储君之前,可没我这么辛苦。”
谢缚辞冷眸扫了过来:“又反驳朕?是嫌书还没抄够?”
到底是一国之君,冷言冷语起来没人不怕,舒舒连忙缩进姜沐璃怀里求庇护。
舒舒委屈地扑在姜沐璃怀里哭诉。
姜沐璃将脸转过去看谢缚辞,正色道:“看来舒舒说的没错,你对他太苛刻了,怎么说也要等到五岁之后才能那般严厉。”
谢缚辞脸色缓和了些,“朕自然不会害他,但……”见她脸色没有好转,他迟疑了会儿,无奈道:“也好,今后就让他卯时过半再上御书房。”
卯时过半?舒舒鹿眼睁大,这就是父皇的让步?也就让他多睡了半个时辰……
舒舒哭了一阵后,忽然想起自己最初找阿娘的目的,抬手擦了擦眼泪,对姜沐璃道:“阿娘,我没事,卯时我也起得来,我可是太子,要从小养成勤勉的习惯。”
姜沐璃方才还想着要不要再跟谢缚辞商量一下,再让舒舒起晚点,没料到他这就同意了。
真是乖巧得令人怜惜,她笑了笑,柔声道:“那好,舒舒觉得没问题就行。”
舒舒破涕为笑:“既然阿娘开心了,那这次不会再生爹爹的气了吧?”
生气?姜沐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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