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闵延清才敛了躁动?神思?,唤了身后的?两位太医。
吟月三人帮着太医看诊。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位太医皆离开了初夏的?床榻旁。
其中一位贾太医先回的?话:“初姑娘心脉很?弱,或有严重心疾。但这心疾分类众多,需深入诊断才能确定是哪一细类。”
话落,他望向初长宁:“少将军,下官斗胆一问?,家?族可有人有类似的?症状?”
初长宁:“家?中外祖母便是死于?心疾。”
停了片刻,他眼底簇着一抹茫然,“舍妹自小到大一直有大夫照看着,并未有异样。只是一次淋过雨后,便不断昏迷。”
“过了些时日,便又会好些,竟是心疾吗?”
另一位段太医接了他的?话,“这是有可能的?,这心脏可以?说是人体的?动?力泵,为全身供输血液,当它?不能负荷时,人体”
听完,初长宁似恍然大悟,他面如感激之色,“多谢两位太医,之后,定会从这方面去治疗初初。”
贾太医:“若是需要,少将军可将初姑娘的?医护卷宗送往咸佑,太医院亦可帮着研究,希望能帮上忙。”
长宁长乐连忙道谢。
终归是女儿的?闺房,事了,便不再方便停留。闵延清出了初夏的?卧房,面色微冷,目光也是。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这两位太医是母亲亲自挑出来?的?,断不可能陪初家?作假。
院内,桃花灼灼,春光正好。
闵延清浸着花香而行,长宁长乐跟在他身侧。行了不短的?一程,他到底是停了下来?,目光锁住初长宁,“初姑娘,一般会昏迷几日?”
初长宁摸不准他这问?题意欲何为,略一斟酌,决定按之前定好的?来?,“一般是五六日,今日,是第三日。”
短暂的?冷寂后,闵延清有了决定,“我等她醒来?。醒来?后,唤人来?皇家?别苑通知我一声便可。”
初长宁:“诺。”
闵延清带人走了,婉拒了初家?两兄弟再送。重回家?中,门一阖,初长乐便睇着哥哥,稍稍压低了音量,“这三皇子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这样着重初初的?身体?” 方才哥哥负责周旋,他空闲得紧,一直在观察闵延清,太医说初初有心疾时,他的?脸明显冷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初初的?郎君,她的?每一丝不适都会加倍投射到他的?身上。
可实际上,初初并未见过他。
初长宁也有此感,他在想,这三皇子怕不是以?为自己肯定能登基为帝,把初初当成他的?所有物看待了吧?
初长宁因这个想法不快,拧起眉,“进去,同初初一道合计合计。”
哥两个进了卧房,吟风才给?初夏喂了些水,水里浑了什么?不得而知,未多等待,姑娘便醒了过来?。脸色虽苍白着,精神还算好。
初长乐不放心,逮着吟月问?道,“落了什么?,对身体可有伤害?”
吟风安抚说,“都是些草药配的?药剂,且量稀少,适当调理,对身体无碍。”
初长乐不是太信,但又想着父亲将药剂一事儿全权交给?吟风,肯定是有因由的?,因此没再多言。
他随着哥哥簇到初夏身旁,同她说及方才的?事情?。
小姑娘一直很?平静,直到初长宁说到闵延清要等她醒来?一事,她的?眼眸中有讶异一闪而过,“他为何这般?”
这一世?,她和他尚未见过面。
初长宁:“哥哥也是想不通,但话都放出去了,这一面怕是避不开了。”
初夏轻轻应了声,“那便见吧,我又不怕他。”
初长乐被妹妹这话逗笑,“初初说得好,犯得着怕他?”
到此,初长宁也抑不住笑了,“那三日后,觅闲阁可好?”
初夏应好。
三日后,闵延清再度拜访初夏的?别苑,这次,来?为他开门的?是吟月。行了礼,吟月带着他前往觅闲阁。大厅坐北朝南,坐于?其中朝外看处处是绝丽春景,那颗百年桃树亦在其中。是以?初夏惯爱呆在这里,饮茶读书,或是和吟月几个下棋,好生惬意。
闵延清到时,她已搁那安坐,面前摆了壶热茶,轻烟袅袅笼着三碟点心,都是北境道地的?小吃。不论怕不怕,招待客人还是该有招待客人的?样子,初夏尽量做足了。
“三皇子,请。” 佳人起身相迎,横于?她脸上的?那片轻纱晃动?,暖香浮动?。
“扰了初姑娘清净,是延清的?不是,身体可好些了?” 闵延清的?目光在轻纱上停留片刻,俊脸上有笑意显出。同上一世?一样,清隽而温柔,不爱笑的?狼崽和他一比,显得多么?的?寡冷无趣。直到重来?一世?,细细体味着狼崽在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才知道上一世?自己错过了什么?,是鲜活,是旺盛的?生命力,是晨起暮霭时不时迸出的?惊喜。
这些全部幻化?成能量护着她,即使被困一方小天地,心仍固执向阳,满怀希望。
初夏回以?克制得体的?笑,“好些了,劳烦三皇子惦记了。”
两人落坐,各占圆桌的?一侧,对面而坐。
吟月为闵延清斟了茶,随后退到了一边。
初夏:“三皇子尝尝这茶,山间云雾,北境名产。”
闵延清从善如流,浅尝了口,低笑说,“好茶。”
初夏未饮,闵延清问?她何故,她说身子骨不适,娘亲不让饮茶。
话落时,她便拒绝再兜转,直叩正题,“三皇子找初夏,可是有事儿?”
闵延清喜欢聪明人,当这个聪明人还和自己存在着某种亲密牵绊时,他便越发?的?喜欢了。他从锦袍的?袖袋中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毫不避忌地放到了初夏的?眼前。
初夏垂眸瞧去,盒体是由极为珍稀的?木材制作而成,盒面刻有牡丹花纹,精致考究,非凡品也。
“三皇子,这是何意?” 初夏再次看他时,目光已泛冷。
闵延清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但他仍是不紧不慢,似对一切胸有成竹。他替初夏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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