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滑过,衙门外人声开始慢慢熙攘起来,常宇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观众在候场了。
也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竟然是太子朱慈烺。
“真是把你好找”朱慈烺有些埋怨着把常宇拉到衙门大堂关上门,随即掏出一张纸条。
常宇定眼一看,好家伙:定国公徐允祯,成国公朱纯臣,西宁侯宋裕德阳武侯薛濂襄城伯李国桢以及驸马都尉巩永固!
太棒了,主角,助演,托都齐了,今晚的戏怎能不精彩。常宇抚掌。
朱慈烺眼中闪烁着小星星,这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近来一直在亢奋中,不知道是因为这事太刺激,还是银子诱惑大,又或两者都有,反正他是全身心投入了:“今晚要发了吧”
“那必须的”常宇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正:“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
看到他常宇如此表情,朱慈烺知道事情严重,也正了神色:“你尽管讲”
“我这次从亲卫军里寻了不少人手参赛,但这些人平时当值,总是翘班也不是办法,尚且……”
“若是他们赢了,你还担心会遭到那些老狗的打击报复是么?”朱慈烺抢断常宇的话。
常宇一怔:“他们是皇爷亲军,打击报复应该不会,但穿小鞋是免不了的了”。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最好能撤掉那些老狗的一些指挥管辖权?”朱慈烺这方面的确人精,一点就通。
“有这个意思吧”常宇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心下却暗骂,你大爷的怎么老是打断我的话,我其实是想说……
“你想多了,这些老狗只是每晚当值,他们对亲卫军没有任何指挥管辖权力,皇帝亲军自然只听我父皇指挥,而他们说白了只是个值日官,此事不足虑”。
哎,也罢,常宇叹口气:“这样最好,但我今儿要给说的其实是京营的事”
“京营?”朱慈烺一怔。
常宇点头,嗯了一声:“京营为大明精兵之首,守卫国都,责任重大,不可忽视”
“你想说什么?”朱慈烺一脸疑惑。
“我想说,京营的辉煌那都是过去,现在只是个垃圾堆,我想说京营现在兵员空额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我想说京营现在战力不堪一击,我更想说,请太子禀明皇爷严查京营,这也许是将来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还有的是把李国桢换下来,他不光是个废物,还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你……”朱慈烺呼的站了起来:“你怎知京营现状?”说着又一屁股坐下:“是了,一定又是那么个梦”
常宇点头不语。
“真的如此触目惊心?”
“真的!一查便知”常宇一场肯定。
“哎,我大明根基已然坏到如此地步”朱慈烺神情萎靡到了极致,刚才的亢奋早一扫而光。
“亡羊补牢,为时未必就晚,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常宇其实拍了拍他肩膀,这个少年实在承受太多。
“明日一早我便去见父皇,禀明此事,还有李国桢那老狗父皇早盘算如何革职他,奈何一时之间还没找到借口”。
常宇点点头:“一查便有了借口,此事明儿再议,今晚先赚些钱开心开心”
朱慈烺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笑意。
夜有些深了,草栏场的草料库内人头攒动,挤满了近千人,噪杂喧闹不已,擂台旁边的贵宾席同样座无虚席,当值的勋贵,当权的太监已经入场,正在互相寒暄招呼。
果不出常宇意料,这些当值的勋贵们一等皇宫关门后绝对坐不住,没人愿意在那个值班室内无聊的打盹,更没人愿意在寒风刺骨的外边溜达。
从昨儿起崇祯突然下旨,晚上皇城当值的勋贵必须五人以上,初始让他们有些意外,但想想人多一起值班也有好处,吹吹牛逼唠唠嗑总比自己独熬的好。
三人成众,人多爱热闹,皇宫中有拳赛这事在勋贵中几乎都是公开秘密,比如李国桢输给了太子几千两银子,比如朱纯臣一晚赢了三千多两,比如薛濂赢了好几大百更是引人好奇心动,最不济的也想着不赌去看看热闹也好,再者对他们来说输点钱也不在乎,赢了更好,反正就是图个乐乎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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