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儿玉钏儿姐妹和司棋、晴雯她们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了鸳鸯和平儿。
这对好闺蜜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独处了,印象中鸳鸯觉得起码一两年都没能这样无拘无束的在一起了。
而两年时间,两个人的变化都不小,周遭的一切也都不一样了。
灯芯啪噗地响着,灯焰摇曳,晃动着屋里的物件倒影飘忽不定。
两人都洗了脚上床。
屋内很温暖, 甚至有些热,二女都脱掉了外衣,只剩下一件小衣底裤,就这么倚在炕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先前晴雯司棋和金钏儿她们还在时,二人都还只能说些场面话,太过私密的话题都回避了, 但现在只剩下二人了,一些话题就没有多少避讳了。
“平儿, 你此番回来总有个打算吧?”鸳鸯一边解开月白小衣系带,露出半边白腻的胸脯,葱绿的肚兜堪堪遮住隆起的一团。
屋里有些太热了,稍稍动一动就有些汗意,她是个爱出汗的体质,鼻翼上都有点儿湿润了。
“什么打算?”平儿身子比鸳鸯还要丰裕一些,她也没有鸳鸯那么保守,索性就把外衣都脱掉披在肩上,只穿了一件银红色的肚兜露在外边儿,“我还不是只能看奶奶的意思,这才从南边儿回来,就遇上这种事情,心里都乱成一团, 回去和奶奶一说,只怕又要牵肠挂肚了。”
“因为巧姐儿?”鸳鸯也叹了一口气,“琏二爷倒是好,躲在南边儿不知所踪, 对家里的事儿也不闻不问,听说他在扬州另娶,还有一个小妾也生了一个儿子,原本说年底回来,但现在肯定不敢回来了。”
平儿皱了皱眉,“说他作甚?奶奶之前提起他都是不屑,都懒得提了,不是一家人了,那就各走各道呗。”
“可巧姐儿呢?总归要管吧?”鸳鸯不服气地道:“总是他的骨血,难道就一点儿不顾惜?”
“哼,琏二爷大概是在扬州乐不思蜀了,哪里还记挂这些,他不管,二奶奶还是要管的。”平儿踌躇了一下,“只是二奶奶现在身子不方便,等到身子大好,总归还是要管的。”
“二奶奶身子究竟怎么了?”鸳鸯突然有些狐疑地瞅着闺蜜,“这一去江南这么久,不该是归心似箭,早些返家么?怎么还在沧州逗留了?沧州一无亲二无故的, 留在那里作甚?就算是身子不好,坐船而已, 不过十日就能回京,先前也还不知道贾家要出事儿,不该是直接回来么?就算是现在贾家出事儿了,也和她一個和离了的外人没多大关系吧?”
“二奶奶可还算王家人呢?”平儿勉强说了一个理由。
鸳鸯却连连摇头:“二奶奶和离之后没回王家还真是做对了,回了王家才算是王家人,根据大周律,和离妇人只要不回娘家,便视为单独一家,按照此说法,二奶奶便不算王家人,也不会受到王家牵连。”
“哦?”平儿没想到鸳鸯还知道这个道理,讶然地看了她一眼,“你居然知晓这个?”
“不是我知晓,是王家出事儿之后,我听三姑娘说的,三姑娘博闻强记,对这些都十分了解,只可惜”
鸳鸯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现在几个姑娘都要入狱,这日后却怎么办是好?”
一说到这个话题上,气氛就沉重起来,平儿可不想这一夜都围绕这个话题来,弄得睡觉都不安稳。
毕竟她和王熙凤现在都已经与贾家无关了,牵挂的无外乎就是一个巧姐儿罢了,冯大爷自然也有办法把这样一个无辜孩子弄出来。
唯一麻烦点儿就是现在二奶奶要马上生产,起码要等到半年甚至一年断奶之后,巧姐儿才能和二奶奶见面,也才能对外解释二奶奶是在沧州“生病”期间抱养了一个孩子。
“行了,车到山前自有路,这是大爷说的,有大爷在,总归是能慢慢解决的。”平儿宽慰道:“爷不是说你这段时间都要忙着去帮忙照应老祖宗她们么?有你帮着宽解,想必也能好一些。”
平儿的岔开话题,却没能释去鸳鸯的疑心,“平儿,我总觉得你家二奶奶行踪有些诡秘啊,年初就听说她身子不太好,还吐了两回,怎么就会又向着不远千里去江南了,而且听说还没回金陵,只去了苏州、扬州和杭州,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才回来,却又不回城来,要在沧州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呆着,这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你给我说实话,二奶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平儿心中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那你说二奶奶能出什么事儿?”
“二奶奶在外边是不是有男人了?”鸳鸯目光直刺平儿。
若是王熙凤有了野男人,肯定是瞒不过平儿的,还有诸如红玉这些都瞒不过,但这躲到外边儿去却又是什么意思?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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