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骇人的搏杀战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双方的对决从最初的火器猎杀终于演变到现在的冷兵器对抗,每个人都是咬牙切齿面带狰狞,只有杀死对方,自己才能有一份存活之机,或者说杀死对方,自己也一样可能被另外一名敌人杀死,但是如果你不杀死眼前的敌人,那就半分存活机会也没有。
面对着如此猛烈凶狠的对撞厮杀,其他藏身于后边的士卒们并非无事可做,鹰嘴铳兵们稳步后撤,向高处转移,当抵达合适区域时,在军官的命令声下,重新集结列阵,将支架架起,瞄准。
甚至为了提高自身位置他们还将背后的小凳放下,自己站在其上,这样可以更好的利用位置优势对战阵后方士卒进行远程狙杀。
疯狂的杀戮对决一直持续,两团拥挤在一起的杀戮机器互相对刺对砍,这个时候兵阵厚实的优势就会逐渐显现。
图鲁哈已经不记得自己杀掉了面前对少汉人士兵了,但是总会有人不断地冒出来,对准自己继续捅刺,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自己的木盾已经被捅穿了两次,一次他躲闪讯捷、避开了、而另一次则直接刺穿了他的胳膊,好在擦着桡骨穿过,把整个手掌筋肉刺穿半边。
但此时的图鲁哈已经没有疼痛感了,剧烈的紧张感让他忽略掉了一切,只顾着眼前那一柄柄飞舞而来的突刺三棱刺,躲闪,格挡,然后回击,杀死对方。
又一个家伙钻了出来,呐喊着,嘶吼着,手里拿着朴刀朝着他狠狠劈了过来,图鲁哈歪头闪过这一劈,趁势用狼牙锤猛力一击对方肩膀,椎刺扎入对方皮甲中,对方痛苦地嚎叫起来,身体向后仰倒,图鲁哈正欲上前再补上一锤,却听得耳际一声巨响。
一阵恍惚感传来,他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身体有些发软,脚步也有些踉跄蹒跚,后退了一步,竟然有些站不住脚,再退了一步,整个天旋地转,似乎视线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起来。
图鲁哈艰难地扭过头想要站定,目光所及,终于锁定了目标,就是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他应该是军官,可他手上的朴刀早已经丢了,不对,另一只手上有一个短铳,怎么这么短?
他的手正在缓缓收回,那短铳而且不像是点火绳的,怎么就打响了?
躺在地上的吴襄收回手,短铳铳口还有几缕青烟慢慢消散,他的身体也还有些颤抖。
他不能死,他的娘子祖氏刚生下儿子不久。
这是娘子的三舅舅祖大弼给自己的自生火铳,据说是当初老冯总督赠送给娘子大舅舅祖大寿的,祖大寿给了祖大弼,祖大弼最后又给了自己。
没想到这玩意儿却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
图鲁哈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那个脸色灰白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家伙,喉咙里咕噜了两声最终没能发出声来,身子摇晃了几下,轰然扑地。
随着建州军最勇猛的武士图鲁哈
战死,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建州披甲步兵终于扛不住了。
白
随着阵型的破散,越来越多手持火铳三棱刺的大周士卒涌上来,依然是那老一套的三突刺,「杀!杀!杀!」声不绝于耳,最终残余的披甲步兵开始溃退,最后演变成为扭头狂奔。
而此时的鹰嘴铳兵们依然不断地调整着射击距离,这些扭头往回逃的披甲步兵无疑成为他们最好的猎杀目标。
「呼!呼!呼!」的鸣响不断响起,几乎每响起那么两三声就会有一名逃出百步的披甲士兵倒地不起,这个时候,战场上的这一切更像是一场猎杀游戏。
额亦都脸色青白,他没有敢把最后的三千士卒投入战场,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投入战场,也许能够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那些手持装配上三棱刺的火铳兵能够迅速从火铳手转变为长矛兵,虽然其单兵近战战斗力不值一提,但是当数千人都如此不顾生死的冲锋突刺,那一样是不容小觑的。
自己这三千人投进去,还能剩下几个?五百,还是八百?额亦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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