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父王回不了京?”南宫治心旌动摇。确实,倘若南宫耀愿意助他一臂之力的话,南宫玉此刻的势力只怕当真没法和他们合力之后的两方势力抗衡。
南宫耀看出了南宫治的摇摆不定和心旌动摇,又加把劲地说道:“事成,我也是求得个安心立命罢了。我怕父王不在后,我连在京城站着的机会都没了。硕王倘若是胜者为王,也只需让本宫一世能在京城平平安安就行。”
事实上,南宫耀自然不会这么好死地要助南宫治。他心中打着的如意算盘是。
只要皇后和南宫治敢动了这反了的念头去对付南宫玉,那么,只要南宫玉死了,他接父王入宫,那很有可能就是南宫玉死,南宫治反了的局面。
如此,最后赢的当然只能是他了。但是,他打的如意算盘又能不能如他的意?世事如棋,生于皇室,总是信奉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又怎么可能停止谋划?
南宫治和南宫耀分开后果然立即就入宫去叩见自己的母后,将南宫耀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了皇后。
皇后自从打冷宫出来后,早就在苦思冥想着,怎么让自己的儿子南宫治重新夺嫡。但皇上南宫漠立了南宫玉为太子之后,立即就让他监国,自己居然游山玩水去了,这倒也是出乎了皇后的意料。
如此看来,形势是更加地不利于南宫治了。皇上微服出巡,留下太子南宫玉监国,南宫耀在打着算盘,她又岂会不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是,原本只想重新夺嫡要演变成逼宫谋朝篡位,这可是玩大了的事情。然而,机会千载难逢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刚才他哥哥吕慧庭和右相冯文礼也先后来过,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意思了,就等皇后最后一句话,反是不反?反就是成王败寇;不反就这样一辈子在南宫玉的眼皮子底下低头称臣了。
皇后又如何能服?
此刻经南宫治这么一说,连南宫耀也想参与一脚,皇后倒也是早有意料,脸色阴冷地说道:“宁王之心,当本宫是好利用的棋子?也好,他若没有任何行动,本宫倒是不好估摸了。有他这番话,本宫反看清了他的那点心思。”
南宫治没有了以前的鲁莽,有些担心道:“母后,你是说南宫耀并非想助我们一臂之力?他也是图谋已久吧?儿臣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吕皇后冷哼道:“当然!他要是想助你,你只怕还不至于被你父王罢黜了。你的太子之位被罢黜,还不是多得他的一份功劳?”
“那他的提议是……”南宫治就知道,天天找他喝酒的宁王必定有其图谋,哪会是真心助他了?
“他想利用我们杀了太子南宫玉。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杀了南宫玉,他接了你父王回来,这太子之位是谁的了?想借刀杀人,有那么容易吗?本宫就算是要做一把刀,也会连他也一起杀了!”皇后眯起一双犀利的冷眸,说得噬血,毫无人气。
经历一次被打入冷宫的凄惨,皇后更想快点将儿子推上帝位。皇上不经查明真相就将她打入冷宫,夫妻之情早就恩断义绝。
南宫玉的三个侧妃之死当真与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却没能申辩就遭受了一次冷宫之苦。如今虽然因硕王妃偷龙转凤地涎下了小王子而得重掌后宫,却似乎是大势已去,苟延残喘。
所以,有这么一个机会,她也起了冒险篡位之心,免得日后她的势力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又如何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那我们要不要……”南宫治问道。
思此,皇后冷眸阴沉地决断道:“要!当然要!他想利用我们,我们就不会反过来利用他吗?他到时想接你父王回宫?我们就让他不得不帮我们当真截杀了你父王!”皇后说着这话时,当真是再无半点夫妻之情了。仿佛,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男人。
“母后,父王他微服出巡,一时三刻也不会回来那么快吧?南宫耀到时去接父王回宫,我们就算在宫里侥幸地杀了南宫玉,暂时掌控了宫内,又怎么敌得过父王他到时杀个回马枪?”
这种大事,南宫治其实有些害怕。他一向只想夺嫡,却没想过要杀父王。谋逆那是大罪啊!这跟平时犯了错还能被原谅绝然不同。
“我们只要让人赶在南宫耀的前面去,给你父王送个信息,让你父王知道,南宫耀打算在路上截杀他即可。以你父王多疑的性格,南宫耀还能接你父王回宫吗?到时他们只要碰到,就是一个生死杀局。”皇后想这一天,只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何布局,只怕也是日夜在算计着的。
“那我们要等到何时开始动手?”南宫治完全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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