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的季锦特别好说话,她微笑着问:“你要说什么?”
林徐行蹲下来,握着她的手,用平视的姿势对她说:“我首先要声明,这份文件你完全可以不看,你有绝对的自由来决定是否需要涉身其中。”
感受到他的郑重其事,季锦不由正了正神色:“那里面是什么?”
“曲听白的调查报告,包含你走了之后这么多年里,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林徐行眉头微皱,明明知道以她的善良和包容,多半还是不会视之不理,但是,他和她之间应当绝对的坦诚,他不能代替她做决定,是否想要了解一切,这个决定应该由她来下。
季锦望着那封厚厚的文件,洁白的a4纸,从封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那些曾经的岁月从眼前飞奔而过。
她大姨妈来了,肚子痛的时候,养母也曾不管不顾地要她在冬天洗菜切菜,冻得四肢百骸都是痛楚的冷,她不怪养母,生活所迫,她们从未轻松过。曲听白会为她准备一个小小的暖手宝,上课前帮她塞进衣服里,贴着小腹,感受暖意源源不断缓解着季锦的痛楚,她会对着曲听白送上一个感激的微笑。
她因为微胖,却又每天和韩义上下学出入同一辆车,被不少韩义的爱慕者嘲笑讽刺,曲听白是唯一傲然站出来把她拉到身后的人。曲听白那张漂亮的嘴却总能吐出最有力的反击话语,现在想来不过意气之争,青春岁月里却只留下满满的感动。
她愣愣看着那份文件,那些青春里的明丽呼啸而过。
曾经年少,谁不曾有过以为一辈子不会分离的朋友,以为会就这样,互相拉着手,一起到老。直到这份情感,渐渐在岁月的磨折中次第消亡,弭于无形。
多年过去,谁还会为了那一点惦念勇敢背负?季锦会。
她抬头看着林徐行:“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由你讲给我听。”可能,有他和她一起分担,她就会更勇敢一点吧?
林徐行心头一颤,神色温柔:“好。”
当年季锦和曲听白之间疏离,没过多久,季锦就离开了市。没有了季锦的曲听白依然是校花,虽然这一年背负了很多,但是黑色高考依然如约而至,曲听白也不例外。
曲听白是艺考生,在当年艺考生还没有如今天一样如火如荼的时候,厮杀的比例并不想如今这么血腥,曲听白十多年的训练和绝佳的先天条件,再加上曲听白有一个在文艺界交游广泛的母亲,曲听白最后以专业课遥遥领先,文化课擦边的成绩进入了国内一所艺术类院校的舞蹈系。
从曲听白的大学成绩来看,依旧是专业课遥遥领先,文化课惨不忍睹。听到这里,季锦一阵微笑,的确很像是曲听白会做的事情,她对自己热爱的事情,有种格外的执着,除此之外,一切都不上心。
曲听白在读书期间,也算交游广泛,早早就参与了不少商演和舞团的表演,做明星的伴舞之类的机会也不少,趁机结识了不少娱乐圈人士。
这批人当中,有一个人和曲听白的渊源很深,叫陈安,早年是舞团的首席舞者,后来跳不动了就转为经营舞团,和各大经纪公司的合作都颇深,业内也算人脉深厚,大了曲听白十多岁,早就结婚生子,而后又离婚,再结婚,再离婚,认识曲听白的时候,正处于他人生的第三段婚姻之中,曲听白以第三者的身份,强势介入了陈安的婚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