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花转向张金锁,说道:“金锁,你疯了?田妞嫁给你就是要换亲的,你妹子嫁给王刚了,这还咋样换亲?”
张金锁说道:“那就不换了,先把我妹子的事办好,我妹子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了。”
马春花气得浑身哆嗦,说道:“狗日的,翅膀都硬了,都不听我的,你们要胡成,那就等我死了以后再说。”
张娟丽看事情无望了,情急之中说道:“妈,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是王刚的人,我也不怕丢丑,我跟王刚睡过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看着办吧。”
马春花愣了一下,马上就发怒了,她是个爱面子的人,男人死后,也有不少光棍勾引她,可她从没动心过,一心为自己的死鬼老伴守寡,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却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马春花站起来,抬手就给了张娟丽一耳光,把自己的手都打麻了,张娟丽一边脸也被打红了,马春花叫道:“滚,我家没你这不要脸的女子。”
张娟丽挨了打,也没胆怯,说道:“妈,你不认我这个女子,我还认你当妈,我的事我做主,这辈子非王刚不嫁。”
张木匠和赵翠萍也没想到会这样,两人都尴尬起来,张木匠说道:“春花,事情都是说下台的,不是打下台的,这事也不着急,等你们说好了,我们再来,那我们走了。”
张娟丽走到门口,挡住了张木匠和赵翠萍,说道:“叔,婶,你们今天是来定日子的,日子没定,就不能走,我妈让我气糊涂了,我跟你们定日子,就放在三天以后,看你们能准备出来吗?”
张木匠看了一眼马春花,又转向张娟丽,说道:“娟丽,我们能准备出来,可你妈那?”
张娟丽说道:“是我嫁人,又不是我妈嫁人,不过我家没给我准备嫁妆,到时候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张木匠说道:“好好,我回去就准备。”
马春花高一声低一声哭了起来,张木匠拉了赵翠萍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候,银杏正好进门,银杏侧身让他们出去,听到屋里马春花哭声,知道事情没谈妥,心里也很着急。
银杏急忙到了屋里,看到马春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哭,张娟丽和张金锁在那手足无措,就问道:“娟丽,咋弄成这样了?”
张娟丽伤心说道:“我妈坚持要给我换亲,不同意,不过我和木匠叔把日子定了,就放在三天后。”
银杏说道:“办酒席是大喜的事,这样哭哭啼啼的不好,婶子,你也别伤心了,传出去了不好。”
马春花拉着银杏的手,哭着道:“银杏,张木匠啥东西啊?来定日子就空手来啊?也不说给多少彩礼,我把娟丽养大容易吗,说给他就给他啊?他这是看不起人,说啥我也不会让娟丽出嫁。”
银杏说道:“张木匠不是财迷啊?咋能不说彩礼的事呢?我过去问他,看他是不是忘了?”
马春花擤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底子上,说道:“这样的事能忘了吗?狗日的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他给臭蛋娶媳妇,都给钱德旺三千的彩礼,现在我也要三千彩礼,少一分都不行。”
说起了彩礼,大家都听出马春花心里转弯了,已经开始愿意这事了,大家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张娟丽既高兴又担心,担心张木匠会拿出这么多彩礼吗?王刚和臭蛋不能比,臭蛋是张木匠亲生的,王刚算啥?一个徒弟娃,拖油瓶带来的,张木匠当然不会下这么大本钱了。
因为臭蛋是傻子,娶不下媳妇,张木匠才咬牙给钱德旺三千块彩礼,一个要人,一个图钱,这才一拍即合,王刚不是傻子,现在有了手艺,也不愁娶不到媳妇,这门亲又是张娟丽硬贴上去的,要想拿到这三千块彩礼,希望太渺茫了。
张娟丽说道:“妈,你女子又不是金疙瘩银疙瘩的,哪能值三千块啊?三五百都是多的。”
马春花说道:“我的女子就值这个价,少一分都不行。”
银杏看张娟丽还要说啥,就拉了张娟丽往外走,进了张娟丽的房间,说道:“娟丽,婶子正在气头上,说啥她都是这话,回头再跟她说说,婶子是明事理的人,一定会答应的。”
张娟丽一脸愁容,说道:“张木匠那意思,根本没想着要给彩礼啊?现在咋跟他提这事?”
银杏说道:“世上哪有白玩的事啊?他自己嫁女都知道要彩礼,给王刚娶媳妇了就想白玩?就是逮一只鸟雀,都要撒把谷糠吧?活了一辈子,连这个理都不知道,回头我就去臊臊他。”
张娟丽说道:“我给张木匠说了三天后办酒席,我说的这话不知道管用不,唉,都愁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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