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划,不过是奥斯全盘计划的开端。可是,在这个石质的要塞大厅中,在场四人之间的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活跃,反而逐渐地沉寂了下来。
在要塞大厅外,冷彻的寒风,一如既往地吹过奥特兰克的山间和峡谷。而在大厅内,劈啪作响的篝火,仍旧在顽强地燃烧着,但这燃烧的篝火,却温暖不了三个兽人的心!随着真相的揭露、背负在兽人身上的枷锁、以及笼罩在未来的迷雾!这些无不让他们的心,变得像大厅外的山风一般,充满了冷彻的寒意!
身为霜狼氏族的酋长,杜隆坦不是没有考量过奥斯这个人,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突然到来的人族,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他不停地思考着:
思考着奥斯为什么会知道霜狼氏族的准确位置?
为什么会带来真相?
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和自己一起,完成一个明显倾向于兽人的计划?
因此,杜隆坦难免陷入了矛盾的思考之中。在他的观念里,人族明明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可为什么在奥斯的身上,他看不出一丁点儿仇恨的影子?
德雷克塔尔则不然,身为萨满祭司,又是一名能够在灵魂视界中,看到世界真实本源的萨满祭司!他过去对古尔丹的感知,以及现在对奥斯的感知,两种截然不同的对比,无疑要更加的清晰和深刻!
而比起沉默不言的杜隆坦和德雷克塔尔,贾纳尔的立场和观点,就无比鲜明地表达了出来。他不会考虑奥斯这个人是否值得信任,也不会去操心奥斯的计划是否足够完善和周密,他只是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痰,讽刺道:“狡诈的人族狗!”
这个嘲讽真的很刺耳,而且声音不小。
杜隆坦从思考中回了神,他突然想要看一看奥斯这个人族的青年,会做出怎样的回应。
“咳!哈哈哈!”奥斯实在没能忍住笑意,他的笑声既包含了对地球时的感怀回忆,又是无奈的苦笑,“谢谢夸奖,贾纳尔,看来你认可了我的计划!只有比古尔丹更狡诈,咱们才有可能击败他,击败燃烧军团!”
奥斯的回应,又一次出乎了杜隆坦的意料。这位霜狼氏族的酋长,终究是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出言问道:“你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仇恨我们这些毁灭了你们家园的兽人?”
这个问题奥斯自己也有想过,而且不止一次。他皱起了眉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右手婆娑着自己的鼻尖,声音幽幽地响起:“老实说,我没有亲眼见到你们兽人,杀害德莱尼人和人族的场面,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你们兽人,毁灭了一个又一个王国的残忍!如果当时我在场的话,我一定会愤怒地拿起武器,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可是话又说回来,我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我心里明白,一方面你们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但我心里更加明白,另一方面你们是身不由己的!”
无人应声。
“唉!”奥斯长叹一口气,对上了杜隆坦的目光,说出了一个宣判似的末日预言,“杜隆坦,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整个德拉诺世界都将毁灭!未来,无家可归的兽人,才是更可怜的人!”
“呸,你说德拉诺毁灭就毁灭,就凭你们这些孱弱的人族可怜虫吗?”贾纳尔对此不屑一顾。
奥斯没有搭理贾纳尔,杜隆坦也没有搭理自己的哥哥。他听到奥斯这段“老实说”,又对上了奥斯那复杂万分的目光,没来由地就想要信任奥斯这个人了。
不过,为了族人们的安危着想,杜隆坦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问道:“你既然有了第一步计划,后续是什么?你让我假死,用来脱离古尔丹的视线,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吧?找一些人?杀一些人?是什么打算?”
杜隆坦的智慧和理性,正是奥斯愿意找杜隆坦联合的原因。他不再啰嗦,快速地说出后续计划:“明面上,你已经死了,我会派人将你秘密送回南方。在那里,你要找到一些你的同胞,他们会是你值得信赖的战友!强大,正义,拥有兽人真正的荣耀,并且是不会屈服于恶魔的战友!”
杜隆坦也没有啰嗦,再次问道:“都有谁?我该怎么找到他们?”
奥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说道:“首先,雷王氏族,萨鲁法尔兄弟!布洛克斯·萨鲁法尔与瓦洛克·萨鲁法尔!”
听到奥斯的话,杜隆坦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怔,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甚至忘记了回答奥斯。
“有问题吗?”如此明显的变化,奥斯当然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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