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止是娘,爹和二嫂他们,其实都知道,但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再提这事儿了,因为现在的马孝全,在马家中的地位,已经无可取代了。”
北冥霜雪缓缓的站起身:“奶奶,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之前说得和现在说得,都一样,您自始至终都是马家的人,我,也是马家的孙儿媳妇儿,我们是一家人,奶奶如果明白事理的话,待会儿见到田尔耕,您应该知道怎么说,怎么做了~”
言毕,北冥霜雪没有再看马老夫人,她微微一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马老夫人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
一炷香时间过后,门开了。
田尔耕笑着走进民房,关好房门,道:“老夫人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突然来约我见面了?”
马老夫人看了田尔耕一眼,叹气道:“尔耕啊,先坐下吧,坐下咱们再说。”
田尔耕也是个聪明人,一听马老夫人这口气,知道今天的谈话应该比较严肃,所以他快速的收起笑容,嗯了一声,坐在了马老夫人的对面。
“老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田尔耕坐稳后,率先发问道。
马老夫人看了田尔耕一眼,道:“是的,尔耕啊,我且问你,你觉得魏忠贤这个人怎么样?”
田尔耕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马老夫人:“老夫人,是不是魏爷哪里和您不睦了?还是因为马孝全又怎么了?还是因为今天您去找魏爷要人的事情?”
田尔耕作为锦衣卫指挥使,魏忠贤先前出得那一档子事,他很快就知道了。
田尔耕本想着趁马孝全不在,他去马家闹上一闹呢,可是魏爷很快便传令下来,所有的人,一律不准轻举妄动,否则卷铺盖滚蛋。
马老夫人摇头:“不,不止于此,总的来说,你认为魏忠贤是个怎样的人,放心,你我之间的对话,我是烂在肚子里的。”
田尔耕想了想,道:“既然老夫人说了,以我与老夫人这么些年的交情,我也就不隐瞒了魏爷此人好大喜功,但是在他那里做事,没有那么多的小九九”
马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田尔耕的看法。
“还有,有人在盛传魏爷想当皇弟,我看都是胡说八道,魏爷毕竟是个嗯,所以他就算想,也没那个资本那么老夫人,您认为魏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马老夫人点头,道:“其实大明王朝,有魏忠贤这么个人,还是不错的。”
“哦?老夫人何出此言?”
马老夫人道:“我一老婆子虽然不过问国事,但是听得多了,见得多了,自然也明白一些,昔日东林党那帮酸丁把持朝政的时候,除了窝里横就是窝里横,让出去打仗,没一个敢的,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东林党人都如此,杨涟左光斗之流,还是很有气节的,可惜啊可惜”
杨涟和左光斗被魏忠贤所害,当初马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偷偷的为二人抹了把眼泪。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杨涟和左光斗等人和魏爷站在对立,自然是魏爷想要除掉的人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成王败寇,这朝堂之上,永远只有胜利者才配发言,不是么?”田尔耕道。
马老夫人点头:“还有一点,大明王朝二百多年,已经有太多的王了,那些人,除了成天花天酒地玩女人斗蛐蛐以外,再一无是处,魏忠贤在,还能问他们讨要讨要钱粮,至少打仗的钱粮还是能凑上一些的。”
田尔耕点头夸赞道:“没想到老夫人这么清楚魏爷的事,嗯,老夫人应该是从马执事那里听来的吧?”
马老夫人看了一眼田尔耕,笑道:“不是我听来的,是马孝全,就是那么说的。”
“哦?”田尔耕一愣,“马执事那样说?不对吧,他不是和魏爷一向不睦么?”
“哼~~”马老夫人点了点头,“马孝全和魏忠贤所为的不睦,只不过是因为相互看不顺眼罢了,论实际的,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是么?”
田尔耕沉默了,脑海里却开始回顾马孝全和魏忠贤以往的摩擦。
稍微一回顾,还真如老夫人说得那样,两人大仇没有,小怨倒是积攒了不少。
“老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马老夫人道:“话至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马孝全不管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他是我马家的人。”
田尔耕心中早有所料,现在得到马老夫人的确切答案,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么老夫人这话,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以后的见面,就不必了?”
马老夫人一笑:“也不是,这全看指挥使大人了,只是我们以后如若见面,说起的话,应该就和马家魏家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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