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儿上这些内监都是由皇上指派,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这些人全都是魏忠贤的阉党党众,他们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要清查粮食器械的数目和官兵马匹的强弱。
虽然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实际上,却内有很多的不便,在历史上,多次出现过太监参军却适得其反的事情,所以大臣们反对,也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魏忠贤的权利太大,他们的反对,在被魏忠贤粉饰后,多数也只是作为了天启皇帝的耳旁风。
事已至此,内监去辽东已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相比于朝中大臣的顾虑反对,反倒是当事人袁崇焕做出了让步,上书表示同意内监们可以前来。
这一切,有一半的功劳要归于马孝全。
在马孝全和魏忠贤还对立时,两人就有个没有道明的约定,即不管我们俩怎么斗,都不要伤及边关,毕竟那里是大明王朝最后的防线,边关丢,大明亡。
魏忠贤在这一点上,和马孝全达成了一致,即便后来害怕大权旁落的派内监监督,也是手底下一群儿子孙子的提议并且撺掇出的事情。
不管怎样,内监是来了,而且每一处几乎都有。尤其是山海关,太监的人数最多,且最为难缠,更让人头大的是,时任的山海关镇守将,是满桂。
满桂是个粗人,功劳全都是凭着双手打出来的,如此一个爷们的男人,肯定是看不起那群没有小鸡鸡的太监的,马孝全走一路皱了一路的眉头,心想着我要去了怎么来协调呢?
早先因为牙关的事,马孝全就因为乌尔泰的死得罪了满桂一次,虽然满桂没怎么表态,但马孝全能猜得出来,这一次他去山海关,满桂指不定要找因子和他干仗。
其实马孝全想多了,当初他本想着将乌尔泰的死抗下,谁想袁崇焕派的那个使者却来了个“画蛇添足”,回锦州之后,那使者立刻将乌尔泰的骨灰派人交给了满桂,并且还写信一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
满桂原本就和袁崇焕不睦,要不是顾大局,他也不会来山海关,现在使者来信解释了乌尔泰的死,虽然在信中,使者一再的强调乌尔泰是失足*的,且锦衣卫执事马孝全马大人都可以作证云云,但满桂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袁崇焕所为,虽然乌尔泰和自己交情一般,但怎么着也饿算是个同族同乡了,就这么死的,而且还说什么*?简直是胡说八道。
满桂满脑子想得都是对袁崇焕的气,至于马孝全,则是选择性的将他忽略掉了。
一直到马孝全到达山海关了,满桂才想起马孝全要来,他叫来士兵,问怎么不通知他,士兵苦涩的道:“将军,小的早就将信给了将军您啊,可是将军不看,小的也不敢私自拆开看信呀。”
“哦~”满桂拍了下脑门,连忙从床底下搜出来一封已经有点皱的信了,掏出来展开一看,满桂道:“马孝全此番前来是要调和我和那些阉人的矛盾的?他有这么大本事么?他不是在京城的时候也魏忠贤不睦么?”
满桂虽然没有和魏忠贤及其党羽有什么大冲突,但是作为一个纯爷们,他是绝对瞧不起那些切了小鸡鸡的男人了,朝廷虽然派来的很多的内监,但是都被满桂强压着不让管事儿。
这些内监也都是不怕事儿的主儿,他们本就不愿意来这里,比起京城,这里要啥没啥,可是魏爷有令,不去就得掉脑袋,所以不得不来。
内监之间也有相互通消息的习惯,他们管这叫做“走风”,尤其是派驻到不同地方的内监,彼此走风更是频繁。
都是京城里来得太监,自然是个个人精,走风的由头,其中一个就是彼此说道说道哪一个守将好接触。
这一圈下来,袁崇焕自然是排在前列的,至于满桂,则被内监们毫不犹豫的定义成了“无赖”。
满桂倒也听说了内监们对他的称呼,他不在乎,不过他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
内监们可都是从京城里下派来的,比起直来直去的满桂,这些人很会玩手段,他们买通了满桂身边几乎所有的参将,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打感情牌,至少这些参将在满桂的面前,从来不和他一起谩骂,还时不时的提一提内监们的好。
满桂心中也很是矛盾,这些内监他不想得罪,但实在是看不上,手下一帮人不停的说内监怎么怎么好了,搞得他烦不胜烦。
现在好了,你马孝全来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好了。
当夜,满桂邀请马孝全一起吃饭,马孝全欣然答应。
饭间,马孝全和满桂说起了乌尔泰的死因,因为马孝全当时在场,也亲眼目睹了乌尔泰的死,所以对于满桂的发问,马孝全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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