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絮絮叨叨了一天,反正不管怎么说,坚决要和林老板组团把秦山武校这种低级副本刷上一刷。
林愁喂过了夜雀、给篱笆和家园树添了点肥料,甚至给滚滚大人把午饭都做完了,山爷还是赖着没走。
嘴里嘟囔着,“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忘恩负义,道德败坏”
林愁哭笑不得,“喂喂喂,说话小心一点哦,老子发起火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山爷大脚一跺,地动山摇,娇滴滴的翘起兰花指,“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这句话的杀伤力如此巨大,仿佛修炼有成的御剑者,取人贞操首级于千里之外。
林愁喷出一口老血,“你”
山爷继续嘀咕。
“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忘恩负义,道德败坏”
“卧槽,你去就去呗,为啥非得要跟我一起去?”
山爷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林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可是秦山武校啊,进化者摇篮,明光最受人尊敬的院校,没有之一唔,最最最重要的是,整个明光百分之八十的高干子弟、天之骄女都在秦山武校学习,你说像山爷我这样风度飘飘实力高强帅到掉渣的进化人,嘿嘿嘿超可爱的小学妹们,让你们的大山爷爷来给你们关爱吧!”
“”
白穹首走进来,“唔,愁啊,别听这货胡咧咧,这货小时候,考了十一次秦山武校,愣是没进去,后来成了进化者,到秦山武校闹了不止十回八回,到现在他的名字还在秦山武校黑名单排行前十,哪个不要命的敢给专业进修拆学校的家伙发请柬?这货没安好心,记着仇呢!”
山爷瞪眼,“你懂个屁,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老子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当年他们不肯收的小瘪三,现在,老子可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嗤,”白穹首从嘴角挤出一个音儿,“是是是,高攀不起,您老人家最厉害,成不?我记得秦山武校有个副校长还是什么来着,山爷扒着墙头堵了人家整整三个月啊!逮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对了,那副校长还是个手无无缚鸡之力普通人。”
山爷嘿嘿笑道,“老子看他不爽,行不?”
“行行行,哪个管你话说那乌梢蛇,你到底搞到没有?”
“哦,弄到了,童子鸡回基地市打听下家了”
山爷的注意力没在白穹首身上,有几分回忆涌上心头。
明光下城区巷子一千六百条,犬牙参差,错综复杂。
这是一个山爷做梦梦见都不会停留的地方,当年为了走出这里,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山爷的母亲,有一件视若生命的飞龙锦羽长袍换作他三年的秦山求学生涯,挣扎泅渡低声下气换来的,是一卷铺盖仓皇滚回了巷子里。
一无所有,心灰意冷。
正值盛夏,衣服从里到外已经被汗水浸透,凛冽的热风如刮刀一般带走身上的汗水,更多的水分从皮肤下冒了出来。
山爷并不意外,毕竟明光的天气,他已经习惯了近二十年。
海风炙热,人心的的冰刀雪剑却能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冷静到如坠冰窟。
山爷的家早已人去屋空,三年无人居住的石屋还能坚挺的屹立在巷子最东边,也多亏了明光少雨干燥的天气。
巷子里大概有三四百户的人家,
“呵,这不是大学生嘛!怎么回这小巷子里来了?哟,还带着铺盖卷?呵呵,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憋着嗓门里有浓浓的嘲讽和冷淡。
山爷咧咧嘴,没说话。
脸色黑红,手臂肌肉纹理极深的男人背着一大捆干柴,呼哧呼哧的超过他,给了山爷一个后脑勺。
呵,果然还是这要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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