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一定是大姑的主意。”四宝掘着唇。
其他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爹,你应该去问清楚,大姑说的是哪户人家,咱自己也去打听打听,不应两眼摸黑,啥也不知道。”
禾老三觉得有理,诺诺应下,但想了想,觉得还是等一天再去问才好。
反正也不是十万火急,禾早只翻了个白眼,没有再催促。
但是当次日轮到三房做家务这天,禾春儿去后院担水的时候却发现,井上却上了锁。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谁家打的井还专门给盖个铁盖子,弄个大铁锁呢!白浪费钱!
禾春儿不解,去了前院询问禾老太太,后者支吾了一句,竟是理也不理就进了屋。
禾早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闻言便眯了眼睛,禾老太太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个点,出去挖猪草的孩子们都已经回来了,三宝正撅着屁股蹲在门口玩大蚂蚁,又撒了一泡尿,手指捣着泥糊蚂蚁洞。
禾橘儿看见,就骂了一句:“三宝你别玩了,脏死了,你娘哩?也不管管你!”
三宝只仰头傻笑。
禾橘儿也只白骂一句而已,自然不会管,骂完也掀帘子进屋了。
禾早想了想,就去自家屋里拿了一个煮鸡蛋出来,朝三宝招招手:“三哥,来,有好东西吃哩。”
三宝对吃的最敏感,听到便啥也顾不上了,把糊着泥的手往身上一抹,就吸溜着鼻涕过来了。
脸上的泥也一道一道的,看着像是个大花猫。
禾早不由笑:“三哥,咱先把手洗洗再吃。”
三宝一向是有奶吃便是娘,乖乖地跟着禾早去了后院,在积水的缸里给他打了水,三宝胡乱洗了下,就朝禾早伸手:“鸡蛋,我要吃煮蛋蛋!”
禾早却不急着给他,循循善诱,笑得跟大尾巴狼一样:“三哥,今天咱这后院是不是来人了?”
三宝盯着她手中剥了半个壳的鸡蛋,闻着那诱人的鸡蛋香,咽咽口水,点头:“来好几个人。”
“都来干啥了?”
“我娘说这井当年是我家打的,不能让人白用,便找人打了个铁盖子!”三宝不用去干活,也傻兮兮的,禾家人说话也不防他。很多事问他他肯定知道。
禾早又问:“那给人家钱了没有?”
三宝把头点得很小鸡啄米一样:“给了,这老多钱哩。”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约是一吊钱的样子。
“咱奶在跟前不?”禾早暗暗磨了磨牙,笑得却很欢快。
三宝点头:“在哩,咱奶给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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