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特意来看我的。”阿澈道:“明天人多口杂的,我就去村后面的梧桐树林,与他见一面就好。”
禾早眨巴着眼睛点点头:“我明天对他说。”
阿澈看看她迷迷糊糊的小模样,忍不住手痒,又揪了揪她鼓鼓的头包包。
他三番两头地去揪,禾早已经被磨得没了脾气,只瞪他一眼,威胁道:“你敢弄乱我的头发,你得给我梳好。”
阿澈的眼睛眯了眯,半晌笑叹:“禾早真不亏是禾早。”
禾早这句话没听明白,皱着眉头疑问。
阿澈却将头转过去,不再言语。
禾早看着很细心很精明,宛若大人,但在一些地方上却总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比如说当着他的面就脱鞋子,再比如说张口闭口让他给梳头发——这些,都是最亲密的枕边人才可以做的。一点点也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
阿澈想到此处,微微一怔。
禾早年纪小,不懂,但是他难道也不懂吗?
为什么他却从没有去提醒她呢?
或许,禾早对自己来说就像是家里的小妹妹吧,所以他才喜欢有意无意地去撩拨她……
第二天,韩兰硕果然来了。
与之前的悄无声息不同,他这次简直是大张旗鼓,一连三十多随从跟着他骑马,后面只有一辆马车是拉货的。
他们衣着华贵,面容精致高贵,个个身上佩剑,哪怕是县城的官老爷也没这样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传说中的贵人。
卢家村沸腾了,争先恐后地跑过里围观,但是一见这架势,就很没出息地往后退退,一声也不敢言语。
所以,韩兰硕一路走来,村人们都安静得像猫,鸦雀无声。
禾早家早得了消息迎出门来,禾老三与陈氏都一个个站得挺直去,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紧张。
禾春儿与四宝也站在她两旁,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七宝则站在禾早身后,紧抓着她的袖子。
禾早顿时不满了,看看一家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韩兰硕那个人是故意来添乱的。
还好,韩兰硕不是一窍不通的贵公子,下了马,很恭敬地向禾老三与陈氏行了半礼,两个人吓得跟什么似的,忙不迭躲到一边,禾老三咕哝道:“别,不用……不用……”
他太紧张了,话都说不利索。
其实,这段时间,他时常往镇上、县城跑,见的世面也多了,整个人和之前有了很大不一样,但再不一样,也是那个骨子里老实的禾老三,一遇到不能接受的事或人,就又原形毕露了。
韩兰硕不经意地皱皱眉,却仍很有涵养地笑:“我们进去说吧。”
“哎,哎哩,韩公子请进!”禾老三忙忙点头。
韩兰硕的眼睛转了转,在禾早身上定格,微微颔首:“小姑娘,你来领路吧。”
禾早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装作不知礼的模样,也不行礼,就大摇大摆走在前面,一伸手:“韩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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