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禾家的牛车一直停在了这边,那牛粪却是在前面那一块,他们是从后面街道来的,根本不可能是他家的牛拉的屎。
这女子却血口喷人,当街大骂,真是可恶。
街道两旁凑满了看热闹的人。
许是娇娇俏俏一个女子,这样狼狈,人群里便也有人出声责问起禾老三。
在镇上住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好像就比村子里的人更高贵一样。
而一到了赶集的日子,四面八方的人都来赶会,丢的大大小小哪都是垃圾,尤其是拉了牛车驴车的,牛粪驴粪哪里都是,让人烦不胜烦。
街道上也没有雇人专门打扫,都是自家铺子扫自家门前的,这无形中就加重了店铺及小贩们的负担。
这会儿正巧碰见一个牲畜大小便的,便都出来讨伐了。
这个说:“大兄弟是你不对,人家一个小娘子踩了一脚屎,这可不是倒霉是啥!”
那个说:“乡下人一点教养也没有,自家的牛就该管好了,啥时间都拉,咋不拉你家炕上去!”
他话未说完,就传来一个清晰明亮的声音:“牲畜啥时候拉屎,你还能管住不成,中啊,你对我家的牛命令一声听听!”
禾早上前两步,巴掌大的小脸面沉如水,望着那说话的男人冷笑一声。
那人一看就是个二流子,眼睛直在这踩屎的女子身上打转转。
扭头见一个小姑娘驳了自己的话,那男人便冷笑:“呦,这小姑娘胆子倒不小,敢与曲爷我理论!麻利的,给人家小娘子道个歉,再赔上点银子,这事就过去了了,不中有你们好看哩!”
最后一句嚷出来,他挽了挽袖子出来,跟随其后的,还有两个也不大正经的年轻男子。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好心的人便小声提醒一句:“这是这条街上的小霸王,这位兄弟,赶紧道个歉,陪银子算了!”
禾老三见那几个人来者不善,忙把禾早与陈氏护在身后,梗着脖子:“你干啥哩?想打人不是?我说了,那牛粪不是我家牛拉的,对面那位大娘可以作证哩!”
他指了指坐在街对面卖纸钱的一位大娘:“大娘,你老说句话!”
为首的男子一回头,作势挥了挥拳头,那大娘就往后缩了缩脑袋,低着头不敢吱声。
这娇俏女子就高兴了,一掐腰,冷笑一声:“光道歉赔银子可不中,我这一身衣裳,这双鞋子,都是现做的,要陪就得陪一模一样的来!”
她指了禾老三一家:“我可不是那无名无姓的人,任你欺负了去!只要我回家告一声状,我爹就能带了人来,让你们把那牛粪给我吞进肚子里去!”
她气势满满,其他人却愈发畏惧。
那二流子的男人陪着笑凑了过去:“朱小姐,不用你家里来人,哥几个就能给你料理了!”
他拍拍胸脯做着保证。
那女子却不理不睬,很高傲的样子:“一边去,想献殷勤也不看看啥时候!”
禾早一开始也怒火中烧,这女子说话也太难听了,干脆地解释一遍:“我家牛车是从后边街道上过来的,不信你可以问问点心铺子,这街道太窄,我家想要拐个弯也不容易,肯定能招来老多人注目,现在围观的人都在,我就冒昧问一声,有谁见我家的牛车拐弯了没?”
点心铺的小伙计倒是个好心的,冒着脑袋嚷了一句:“人家就是从后街上过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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