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倚老卖老的话,禾早真的想一口啐过去。
没有再接对方的腔,她直接扭过头,喊了小缎来:“嫂子,我大姑家的东西我家要不起,你出去让你男人抬了给她送车上去。”
你们不是喜欢吃吗,好,我让你们上门大吃大喝,不是喜欢找人便宜,好,我连礼都不收,直接送回去,看看这丢的到底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禾老太太一怔:“早儿,你这啥意思?”
禾早却看向禾春儿:“二姐,你跟小缎嫂子一起。”
小缎因为是在松花蛋作坊帮忙,平日里对这俩姐妹也是尊重得很,也知道禾早在三房的话语权,听了她的话,虽觉得不妥当,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禾春儿才知道禾早当初那个微笑是什么意思了。
在兄弟价大吃大喝了一顿,却被人连着送礼一起撵出来,想见是做了啥过分的事了!
现在宴席又结束了,不怕影响。
她微微笑着:“中,我一起去一趟。”
小缎到底不是三房的人,出了面怕是脸上不好看。
她是三房的长女,就很适合。
而且,她现在,也学有禾早的几分泼辣,对这场面也不怵。
禾老太太哎哎叫唤着,却眼睁睁看着禾春儿与小缎走远了。
她对禾早怒目而视:“禾早,你这是啥意思!是故意想丢你大姑的人是不?”
禾早却笑眯眯地看了忧愤交加的崔月月:“月月表姐,你不是还想吃獐子肉哩,其实我家还有哩,不中我也连着你家馒头一起给你扔出去一碗?”
崔月月跳起来,尖叫着跑开了。
她真害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禾早真的在她身后扔一碗肉,那就太丢人了!
镇上的姑娘,本就比乡下丫头更注重自己的名声。
禾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了陈氏与禾早:“好啊,好啊,你们两个,故意趁着老三不在家给我难堪是吧,我,我要去告你们,反了天了,你们这是忤逆长辈!”
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外面已经传来一片喧哗声,料想禾春儿与小缎已经行动了。
禾早微微笑着,语气很温和:“奶,我大姑的事和您无关,之前没想着让您管,是觉得您是长辈,不愿意劳累您,现在您既然想管这折下来的菜,也中,你在这里消停分着,我和娘出去看看。”
她拉了陈氏就往外走。
后面禾老太太的声音就变调了。
遇到好奇看过来的客人,禾早便笑着解释:“我奶因为我大姑生气哩。”
客人便恍然大悟地点头。
禾家的大门外,此时已经闹成一锅粥了。
小缎女婿叫做禾冬生,也是个混球,眼里只见银子不见人的,禾春儿走到他跟前一承诺事后给他一两银子打酒喝,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也不用人帮忙,直接就抱起了那装了整整八十八个白面馒头的箩筐往停放着崔家牛车地儿走,一边还故意高声喊了:“禾大姑,人三房都说了不跟你亲了,咋你还厚着脸皮带了一家老小来了,白吃白喝一顿不说,还要拿了回礼回去,那中,这拿来的八十八个馒头就全部回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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