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惊,自己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她低了头,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猜测给说出来。
禾老三疑了心,再细细看了她:“到底咋了?”
陈氏往厨房外面看了一眼,两个闺女联手去了后院,她才扭过头,面色严肃:“你说李家公子是不是看上了咱春儿?”
男子心细,可以说很明显的事,禾老三却一点也没发现,他不由惊讶万分:“你弄错了吧,李家公子咋会看上咱春儿?”
陈氏生气了:“你的意思是咱春儿配不上李公子?”
“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禾老三挠着头:“他俩也就见了几回,李家在大武县可是好户人家哩,多少好闺女没见过,咱春儿……春儿她……”
想了半天,禾老三总结了一句,干巴巴的的语气:“挺厉害的!”
陈氏也想到了昨天禾春儿的英勇表现,忍不住笑笑,又叹气:“春儿自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主意又正,脾气也正,有着别人身上难得有的一股正气!就是配李公子我也嫌委屈了她!”
禾老三却大大咧咧不当一回事:“离春儿说亲还有两年时间哩,不急,咱慢慢挑选着,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苦不着孩子,不管是宏缀也好,其他人也好,咱慢慢看着,总能挑一个合适的哩!”
陈氏点头:“我也是这样想,所以,以后李公子上门,春儿就不要见他了,都是年纪轻轻的,别给惹出啥不好的事来。”
她又想起那日看到的那一幕,那种微妙暧昧的场景,觉得禾春儿真的不适合再见到李宏缀。
禾早当然不知道大人们已经准备“棒打鸳鸯”了,她此时正乐滋滋地听着从五宝口中传来的关于禾老二的最新消息,笑得又是得意又是兴奋。
原来昨天下午,马氏就去了镇上,找到禾老二的家门口,也没急着进去,就站在门外面,对着里面哭骂起来。
她称他们一家子大大小小就供着禾老二上学读书,即使他成家立业好多年了,家里一大半的粮食也要给他们拉过来卖钱用,往年村里干活的家里要出两个壮劳力,禾老二总要躲着不肯回去,家里三兄弟轮流着,今年一个却分了出去,她汉子又进山打猎将腿给崴了,下不得床,干不得重活!
禾老二这死没良心的却躲在镇上的大房子里舒舒服服的,问都没问一声。
分出去的兄弟也有给自己分配的活计,哪里能再分出来一个人!
她没有办法,只好亲自过来找二叔,求求他看在一家子省吃俭用供给他们一家子的份上,好歹回去干一天活,把差事给支应了吧!
马氏是个会装模作样的,唱功俱佳,又抹了泪哭得惊天动地的,将周边的人都给惊动了,瞬间,二房门口就围了一大堆的人指指点点。
还有几个是禾老二的学生父母。
他们比起别人更加上心,挤了人群上前来,细细问马氏具体情形。
马氏说的当然要比事实夸张一百倍,几个家长当即就都气愤起来:“天下还有如此不知廉耻,不顾孝廉之人,这样的人哪里配做先生!”
另外一个就直接说:“明天就不让我家娃去他家私塾了!”
几个人一同点点头。
早就躲在门后面细细听着外面动静的禾老二顿时急了,因为他不负责任,私塾里学生一年比一年少了,这要是再走掉几个,他挣的束脩就真的顾不住自家人生活了!
他忙忙打开门,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迎出来:“大嫂啊,这是咋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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