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远远应了。
进了老宅,将四碗孝顺送到上房,地上早就铺好了席子,等着几个人磕头呢。
禾老三因为情况特殊,陈氏便带着姐弟四人,给禾家的列祖列宗磕了头,又给禾家二老磕了头,口中念了一大段的吉祥话。
“好,好,都好,快起来,起来,不应跪着哩!”禾老爷子也很激动,坐在主位上一个劲儿地点头。
禾老太太脸上也难得带了笑。
禾早从硬邦邦的席子上站起身,扫了一眼两旁,心里便叹口气。
则老宅正房,大过年的也没好好收拾下,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该脏乱的地方还是脏乱,就是供桌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鸡鸭鱼肉俱全,来供奉祖宗!
再瞅瞅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的衣裳,倒不是陈氏做给二老的,之前他们不光给老宅送了三十两银子当做年底的孝敬,还送了两身新棉袄新棉裤,外加鲜亮上档次的套衫,说是过年二老穿,但是,今天却没一个人穿。
禾早去看陈氏的脸色,后者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年,只疑惑了下,就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他们来得早,不好让他们等,所以禾老爷子便让他们先行礼了,事实上按照以往,应该还要等二房来了后,四房人口一起向二老磕头,那场面才壮观呢。
但是今天,禾老二与禾老四都不在,禾家也就不讲究那些了。
“爷,奶,这身上的新衣倒是光线,平常没见过,是谁做的?”
禾早笑嘻嘻地问。
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脸上都同时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
禾老太太摸摸衣服下摆,笑得脸上像是开了花:“是你大姑才送过来的,我瞧着这做的可真不错,又是你大姑的一片心意,就特意今天穿了,今天啊,可是个重要日子哩!”
禾早也不与她唱反调,也笑嘻嘻地说:“那是哩,今天是大年初一,穿了自家闺女儿做的衣裳,这一年是要好运当头哩!”
禾老太太听不出禾早说的反话,当即就笑道:“可不是哩,可不是哩,还是早儿说话我爱听!来,吃瓜子,吃糖果!”
她抓了一大把瓜子塞给禾早。
禾早也不客气,抓了一把分给七宝一点,就磕起来。
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则象征地吃了一个饺子,就将麻糖之类的一起供香到祖宗面前了。
把碗还给几人的时候,还往里添了老宅炸的东西。
也就是普通的麻糖,和几个黄面小煎饼。
这是马氏去捡的东西,禾早看了就皱了眉。
禾春儿与四宝,七宝三个也都不满意,过年家里明明有白面,人家回东西是生怕不够礼数,哪怕自家人吃黄面呢,也要将白面回给客人,这象征着将好运送到客人家里,可是,老宅呢,却非得回黄面,这是什么意思!是象征着以后三房会落败,顿顿只能吃黄面吗?
要不是因为有这样回礼的传统,禾春儿都不想接这几个碗。
陈氏心里头也不舒服,她对这些礼节看得很重,一点一滴都要按照传统来,生怕有不对的地方会引来厄运,可是,马氏这样回礼,分明是故意打他们三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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