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禾老二心里,还是有点威严的,禾老二想继续说假话,却没了胆子,只好哭丧着脸:“爹,我那也是没办法……二宝虽说有读书的天分,但做文章的火候总差那么一点,我这个做爹的,一把年纪了都没有考中举人,还不是因为当年中童生试太晚了,失了先机……所以,就绝不能让二宝走他老子的老路!”
“那——你就去作弊?”禾老爷子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禾老二支支吾吾的:“这不算作弊哩……是……是请教……那个姓金的狗眼看人低,我咋说咋哀求他都不愿意……”
说着,禾老二就怨恨地看着禾老三:“怨不得老三不急,他们家四宝就是人家的学生,哪怕是今年考童生试也铁定能中……”
话未说完,禾老三就啪得将炕桌上的一个碟子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禾老二目瞪口呆。
禾老三就指着他,脸色涨红:“二哥,话不能胡说,你成心这么说想干啥!你想毁了我家四宝是不是!啊!”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声音震得禾老二头皮发麻,他不由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满意:“你想干啥,还想打架哩!”
但看那模样,要不是腿断了,禾老三还真有可能冲过去与他打一架。
禾老爷子也觉得他的话难听,便训斥道:“老二,啥话不能瞎说,你乱说啥哩!四宝刚上了两个月学,去考童生试!说这话都不像!”
他的训斥却不痛不痒,与禾老三所期待的甚远。
但是,这么些年,禾老三都已经习惯失望了。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扭头看向和老二:“你滚出去,以后我家不欢迎你!”
不说禾老爷子与禾老二惊呆了,就是外面的禾早与七宝也惊呆了。
刚摔碟子的声音太大了,禾春儿与四宝也都悄悄走过来偷听,听到这样的话,也齐齐惊呆了。
曾几何时,禾老三会对老宅的人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来!
从来都没有!
禾老二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老三,你刚说啥?你让我滚?”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禾老三偏过头不去看他,声音也有些冷:“爹,我跟你说的事也说过了,请你放在心上,另外,四宝今年不会去考试!就算他去考,我也绝对会看着他,不让他走那些歪门邪道!”
他如此说话,禾老二的鼻子都气歪了:“你说谁歪门邪道呢啊,可算是学了两句成语,你就拽了,能了,烧了啊!禾老三,我******告诉你,你还真不应觉得自己会挣钱了就了不起了,哼!咱骑着驴走着瞧,看以后谁更强!谁走得才是正道!低贱的商户!”
禾老二一甩袖子走了。
禾老爷子也微微的惊讶,微微的不满:“老三,你咋这样说话,咋说,都是一家子。”
禾老三偏着头不看他,也不肯说话。
老实人泛起固执来,那是比谁都固执的。
禾老爷子又说了他两句,他连半点反应也没有,顶多就是瓮声瓮气一句:“爹,以后我这大门,你想来就来,我二哥,不许他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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