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了饭,等他自己吃的时候,饭菜都有些凉了。
禾早有些过意不去,捅捅他的袖子:“喂,嫌凉的的话,你去热一热,就放在锅里,用水烧开,就行了,很简单的。”
阿澈摇头:“不用麻烦,我赶紧吃了再给你熬药。”
他很注意养生之道,哪怕是从府中逃出来,在外面餐风露宿的,吃饭也只会吃个七分饱。
吃完之后,他很自觉地将碗筷收拾了,又学着之前看到的那样,将干净的剩菜折到了一起。
禾早吃饱喝足,又被感动了后,心情倒是很好,看着他微微笑着:“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像会过日子的人了。”
以前,想必如他,吃剩的饭菜会直接倒掉吧!
大户人家都是如此。
阿澈就笑笑,不言。
禾早自顾自地说道:“吃剩菜剩饭是老习俗了,你慢慢也就习惯了。你没见咱村子上谁家吃桌,就有人喜欢拿着空碗过去,等吃完了,便将桌上剩下的还能吃的菜都给折回家!这些,主家是不管的,难得见一次荤腥,当然是可着客人吃,这样面子上才好看哩!等客人走过了,主家还要再这一次,将不太干净的放在一起,干净的放到一起,然后分给本家邻居!庄稼人都实诚,你送上门半碗肉菜,他们都会感激你跟啥似的,以后关系自然而然就亲近起来。”
阿澈一边收拾着一边听,闻言便笑:“看来这小小的折菜一事上也蕴含着大道理呢。”
“那可不是。”禾早也觉得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与对方相处的时候,很轻松地笑:“那次我家发家不也不如此,就是我大姑喜欢多管闲事,插手我家分折菜的事,两家关系更僵了。”
她加了一句:“口食,在咱庄稼人眼中,那是很重要哩。”
阿澈点头,看她:“以后有机会你再多说一些这样的事给我听。”
禾早却猛地想起此时的状况,顿时觉得自己心软了。
她猛地沉下脸,将长板子一推,就趴到了那里,用被子将自己埋得紧紧的:“想让谁讲你找谁去,我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这态度,是想起来又生气了。
这样的脾气……
阿澈无可奈何地笑,端了碗筷出去。
这一年,他学会了很多,烧火是野外生存的必备本领,因此对他来说是手到擒来。
只是,熬药却是需要更高深的技术,等他将半碗汤药端到炕上的时候,禾早闻到那仿佛比往常更苦的药,小鼻子就皱了:“是不是糊了?”
阿澈白皙的脸颊就是一红。
熬的中药,贴在了锅底,当然会糊。
不光有点糊,而且熬的火太大,时间又长,原本正常的该一碗的汤药,也变成了小半碗。
对方也没有换衣服,袖子,衣服下摆,还有鼻尖上都挂了几道灰。
禾早对于喝又苦又糊的中药很气愤,但是抬头瞧见对方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哪来来的大花猫!那我家小老鼠都吓跑了。”
阿澈一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由苦笑。
他刚才忙的手忙脚乱的,完全没顾上自己的形象。
他脸色有些黑,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禾早暗想,要是就此气走了才好呢。
但对方只是去了原本自己住的房间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
等看到他又出现,禾早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失望。
总而言之,心情复杂得很。
喝完了中药,又消磨了会儿时间,三房的人却还没回来。
阿澈也安慰她:“想必是在路上,下午才过去,晚上回来肯定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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