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禾早就迫不及待地问:“咋了,咱四婶不会真被送到官府了吧?”
禾春儿叹口气:“咱爷挡着哩,哪里会送!但是,因为咱奶执意要送人去吃官司,咱四叔为了四婶,不得不退步,答应休了咱四婶!在咱爷奶的看顾下,咱二伯写了信,咱四叔按了手印,然后就让人给送到了赵家村。”
禾早不由惊讶。
然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禾老太太的这个做法,一定是高人在后支招。
凭着她的头脑,她想不到用威逼的办法逼迫禾老四妥协。
她会用的,只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咱大姑昨天是不是就住在县城?”禾早问。
“那可不是。”禾春儿点头,脸上带着微微的厌恶:“那个崔大宝也在,整天进进出出的,自命不凡似的,让人受不了。”
“那大宝媳妇呢?”出于对大宝的不喜,私下里,他们很少叫对方为兄长。朱娇娇也会直称姓名!
“当然跟去了。”禾春儿一点也不想提他们两个,很快就换了话题。
禾早则断定,这事一定是禾大姑在背后捣的鬼。
也不知道她这个出嫁女,伸手管娘家这么多事干什么,老四浮起两个离婚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禾早觉得这一刻,她对禾大姑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厌恶。
“五宝呢?”
禾春儿的神情也很是担忧:“回来时咱爷说改天让人去把他带回来。”
被休弃与当初回娘家的情形还不一样,禾早相信此时的赵家一定很不平静。
赵氏这样的脾气,原是禾家媳妇中最完美最不会被欺负的那一个,但是,下场却是最惨。
当然,或许,与禾家其他的第一茬媳妇相比,她就很幸运了。禾老大与禾老三的第一茬媳妇都病死了。
禾早长长“哦”了一声,却直觉认为五宝不会轻易被禾家带回来。
她的猜测没有错。
等到禾家忙完禾老太太与禾橘儿的事,一家子从县城回家,几个男人一起去接五宝,却被告知,赵氏带着五宝独自过活去了,他们赵家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禾家人都惊讶万分。
这是后话。
且说当禾老四休掉赵氏后,禾老太太就神清气爽,病很快就好了个彻底,能下床走动了,精神气也来了,整天在小院里吆喝来吆喝去的,周围的邻居都被她的大嗓门弄得不耐烦,最后齐声讨伐之下,老宅的人灰溜溜地回了乡下。
在县城住了俩月,禾老太太又大病一场,那脸却半点没瘦,反而更胖了,胖墩墩的,本就皮肤白皙,现在又珠圆玉润的,看着更像是个慈祥老太太了。
禾老爷子与禾橘儿却恰恰相反,都一个个瘦得跟皮包骨一样。
好像是禾老太太将两个人的伙食全都给吃了。
禾早此时也能走动了,就是会拐脚。
禾老三带着一家子去拜见长辈,禾老爷子倒是问了禾早两句,又嘱咐她不要行礼,快坐着。
禾老太太却没有半点慈爱之心,只眯了眼睛瞅她,然后轻哼一声:“你这丫头,伤的也是时候哩,这家里等你出力,你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禾早口才好,当初禾老太太是想着凭借禾早的口才,逼得禾老四休弃赵氏的。
禾早嘻嘻笑着,全当没听见,只往炕里边看了看,就对禾小姑笑:“小姑,倒是苗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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