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是中秋节,禾老三与陈氏一大早就赶回来了,家里已经买好了月饼与其他节礼,就还像去年那样,去给亲戚送月饼去。
禾春儿去不成,就四宝七宝与禾早三个娃跟去。
他们照旧与大房、二房分开,去的几家亲戚都少,午饭甚至都不准备,他们就赶回来了。
几年郝三嫂家里也忙,没有做饭,禾早就赶忙帮着陈氏的忙,做了简单的午饭吃了,陈氏下午还要回去县城。
因为这个缘故,吃过午饭,他们一家子就又拿了月饼与各类干果,一匹布,去了老宅。
其实,午饭前去是最好的,但是,都知道禾老太太那抠门的脾气,怕真的午饭前去了被误会成是去蹭饭的,所以,禾老三做主先在家里吃了再去。
当家的做主,其他人当然不会有意见。
到了老宅,他们遇到了原本以为不会遇到的人。
禾橘儿和她那个傻丈夫。
禾早他们去的时候,禾橘儿正好去厨房端了碗热茶出来,几个人迎面遇上,三房一家子是惊愕,禾橘儿则是带着深深的厌恶与憎恨,但是,又随即就掩去了,她低了头,一声不吭,端了茶进屋。
这样的态度……
禾早眯了眼睛,按照常理,禾橘儿应该会歇斯底里骂一场才会罢休。
今天脾气咋这么好。
一家子都面面相觑,等进了屋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禾橘儿不是和夫婿一起回来的,与他们随行的还有禾橘儿的婆婆屈婆子。
老宅家的情形比屈家布置得要稍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顶旧的家具了,不大实兴了,而且还露出一种破旧像。
屈家也是如此。
所以,屈婆子没有感到丝毫不自在,盘腿坐在炕上,笑得一张脸满是褶皱:“按说咱俩家的条件是一样哩,就是我家不烧炕,就是煤火高一些,宽一些,能坐俩人。冬天冷了,我和娃他爹就做稀罕坐煤火上边!”
其实,五贤镇周边,不是家家户户都砌炕的。
毕竟,处在中原偏北,又被层层叠叠的大山围绕,冷空气只是来一下就过了,并不是太冷,所以,冬天时候不用整夜烧炕也可以。
而据禾早的了解,这个朝代之前这里确实是不烧炕的,只是在战乱年代,北方牧民南下,与中原人混居,将北边的一些习俗带了下来,怀庆府也就慢慢砌了炕。
而最传统的习俗是,家家户户在上房砌了高高的煤火,里面烧着煤,留出很大的空地,做了灶上的小缸,最上面则能放下两三张凳子,或者直接放了褥子,人冬天坐在上面烤火。煤火往东走就是人住的卧室,大概是为了保暖,没有另外起一间,只中间拉了帘子,就是简易的二居室了。
当然,这种布置的房屋在村里也很难看见了,受到北方牧民的深刻影响,村里大部分人家都砌了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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