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太就陪着笑脸,看着很殷勤的样子,与她刚在支使人的模样截然相反,跟前的几个村民就一直侧目。
“二姑娘,老婆子我可不敢托大哩。二姑娘,这屋里刚刚收拾,要是不嫌弃乱的话,要不进屋坐一会儿?”
禾早看着对方一脸殷勤的样子,不好太过拒绝,想了想,就道:“那我吃了饭再来吧,看看你们有啥需要的,尽管说,只要是我家能办到的一定会让老太太您满意!”
丁老太太就摆手笑:“在村子里,有啥需要帮忙不帮忙的,只请二姑娘闲了来家里坐一坐!”
禾早就笑着,往前走了。
村里来了一位教书先生,他们三房,按照之前的习惯,是应该要请一顿饭的。
这本就是村子里的习惯。
三房如今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了,同里正,首富,还有其他富裕些能在村子里说上的话人家,得一起请人家吃顿饭,增进一下感情。
等到回头看了,却见那丁老太太又在骂人了,掐着腰的模样,颇似禾老太太。
丁秀才从屋里出来,年纪还轻,大概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微微驼了背,头发也很稀少,简单用秀才巾子在脑后扎了发,一身朴素的布衣,正恭敬地对着丁老太太说着什么。
禾早就暗暗叹口气,这个秀才看样子,像是也很听当娘的话。
这一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家里拿几个男人,太听老太太的话,老宅总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等晚上,禾老三就带了禾早一起来私塾了。
不一会儿,卢里正与其他邀请的人就也到了,正好是两桌饭。
此时,路上积雪都融化了,也容易走了点。
他们就从镇上的酒楼里订了两桌席面。
丁秀才的母亲,那位丁老太太拐着小脚,一直在几个桌子上敬来敬去,一点也不像是寡母那羞窘忸怩的模样。
至于丁秀才,只喝了两口酒,脸就通红通红的了,原本一张清秀的脸,也显得傻里傻气了,只会对着人傻笑。然后就是丁老太太说一句,他跟了点一下头,似乎是在强调对方说的是正确的一样,一看也是过去做惯的了。
几个人就都心里犯了嘀咕。
这心来的教书先生,不像是个聪明机灵的。
丁老太太对了禾家的人很殷勤,一直劝着禾老三酒。
禾老三硬是被强灌进去几杯酒。
卢里正也被灌了好几杯。
一直喝到月亮都下去了,他们才七歪八扭地往家里走。
禾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家里又没有人,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只好耐了性子在这里等。
回去的路上,禾老三微微带了醉意,想起来丁家的人,然后笑着说了一句:“他们家啊,也是最没规矩的……”
禾早就掘了嘴笑。
在席间,丁秀才的妹妹出来敬酒了。
把一干的大老爷们都吓了一跳。
能来桌上吃酒的,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家,本身也是持重的,见丁家直接让一个未出阁的清白大闺女来敬酒,就一个个吃不住。
丁秀才忙将人呵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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